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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京城下起了小雨,本就寒涼的夜,愈發傾寒入骨。
高熱未退、肋骨未好。
沈丹清從小窗翻出來后,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炭火上。
等她咬著牙、忍著疼來到云鶴居時,沈丹清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凝滯。
“叩……叩叩……”
聽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敲響。
坐在燈花光暈之下的顧重淵,面容冷得像是無波古井,仿佛什么也沒聽到一般。
但。
屋外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叩……叩……”
“兄……兄長……”
少女聲音發虛,像是一團渺渺青煙,隨時都會煙消云散。
顧重淵擰了眉,心里覺得煩。
起身開門,剛想說“要死走遠點死,別臟了我的院子”,一具渾身滾燙的身體就撞進了他的懷中。
沈丹清又一次從深藍色的斗篷之下拿出一個小包袱。
她捧到他的面前。
“兄長……今天……今天還有玫瑰酥……”
“餅”字還未說完。
她便體力不支,昏沉過去。
顧重淵寒眸落在她身上,涼薄的嘴唇淺淺吐出一句“晦氣”。
最終,還是將她扶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顧重淵不知從何處端來一碗藥,捏著沈丹清的下巴灌了下去。
這藥的味道太苦了,苦得沈丹清都醒了過來。
但,奇怪的是,一碗湯藥下肚,她竟覺得舒服了許多,身體也沒那么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