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一碗湯藥下肚,她竟覺得舒服了許多,身體也沒那么燒了。
“有了力氣,就拿上你的東西滾?!?/p>
顧重淵神情依舊冷漠,給她下了逐客令。
沈丹清卻捏著他給她披上的被子,搖頭說:“兄長不喜歡丹清帶來的東西么?為何總要趕我走?”
“……”
顧重淵回頭。
昏黃燭光下,面容清瘦、神情虛弱、紅了眼睛的沈丹清,可憐巴巴像是一只叫人憐惜的小兔子。
但他卻看得出來,她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清白無辜。
他聲音沉沉,不怒自威:“沈丹清,你一再找上門來,究竟想干什么?”
“我知兄長在院中無聊,特地來陪陪兄長——”
“胡扯!”
顧重淵毫不客氣戳穿她的假話。
她回府半年,從未踏足過云鶴居一次,如今說想來陪他,當他是三歲孩童誆么?
還有。
“別喚我兄長,你的兄長另有其人,我并非侯府真正的血脈。”
但,沈丹清眼瞳跳了跳,語氣堅持又執拗。
“不,你是兄長?!?/p>
“你是丹清唯一的兄長?!?/p>
她身上流著永平侯府的血脈又如何?
還不是被這府里的人蒙騙、期滿、凌辱、折磨。
倒是他這個外姓人,上輩子在她失了清白,要嫁給魏初景之前,像真正的兄長一般,特地找到她。
問她是否當真覺得魏初景好,是否真心想要嫁給他。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沉默許久后,最終給了她一枚有些發舊的青玉玉佩,祝她幸福美滿。
誰知道,結果竟然會……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在腦中浮現。
沈丹清一雙眼睛里不由生出濃濃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