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明日一早天不亮就走,來賀府的事,不要對旁人說起,明白嗎?”
春月點頭。
“云帆,”
賀晨芝擺手,
“去取五十兩銀子,拿給春月,不要從官中的銀子走,明白嗎?”
云帆知道他是怕驚動娘子,眼睛一轉便想到了法子,立刻躬身應了。
春月被云帆帶下去,屋中重新恢復靜謐。
賀晨芝取出抽屜里的信,在燈下細細地觀察了一番,信封上的字筆體遒勁,寫著“朝云親啟”。
打開來,信上只有寥寥數語,但寫得工整方正,看出來書寫之人是十分用心的。
他先問喚作朝云的人身體恢復沒有,隨即又寫,上次向她問及的朝廷治理之事,與她傳授的管家經驗有相似之處,她所提的解決方案,自己已經試過,能夠解決自己的困惑。
末尾處,又為她寫了一副古方,說是可以調節心氣郁結之癥,讓她試一試是否有效。
至此便完了。
賀晨芝覺得一頭霧水。
朝云一詞,他想得到神女賦中的“旦為朝云、暮為行雨”的巫山神女,這里的神女,便是炎帝之女瑤姬。
或許,朝云,便是林緒瑤為自己起的化名。
可是這封信中落款處的“東岳先生”,賀晨芝就想不到是誰了。
他想了想,自己身邊名字中與山水相關的人,完全是想不到的。
他依舊將信折好放回,看著信封又是久久出神。
林緒瑤不被允許進入他的書房,他也不喜歡與她對談國事。
可是信中這位“東岳先生”,卻好像常常寫信問她理政相關的事務,對她的解決方案,也不吝贊美。
賀晨芝從未聽林緒瑤提起過相關的事,他也不知道兩人書信往來到底有過多久。
甚至,林緒瑤什么時候有過心氣郁結之癥,他都根本不知道。
而至于林緒瑤為什么偏偏選擇這封信帶走,或許是因為上面的古方,她試過,覺得管用。
賀晨芝掌心猛然用力,將信封狠狠揉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