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拍了拍顧昭后背:“好個‘兵不預練,何以御敵’,走,去火器庫,我讓你看樣東西。”
火器庫里,顧昭摸著嶄新的弗朗機炮,指尖觸到炮身的冷硬。
周延儒站在陰影里:“這些炮是去年從澳門買的,可運到京城就沒挪過窩。孫閣老說你能練兵,我信。”
他掏出枚令牌,
“明日卯時,京營有場演練,孫閣老批了,你帶小隊火器兵。”
看著令牌顧昭一陣苦笑,把人當騾子用,才給一天的時間。
對于有掛的顧邵這些都不是問題。
經過一天和士兵相處,顧邵心里已經有了計較,這些士兵訓練有素,只要自己的指令沒問題,那么明天的演練完全不用擔心。
第二天。
顧昭站在指揮臺上,望著底下二十個士兵——有兩個是昨日炸膛事故里的傷員,此刻正攥著火繩沖他笑。
“聽我口令!”顧昭扯著嗓子喊,“第一排裝彈,第二排瞄準,第三排準備換炮!”
他前世跟戰地記者學過排兵,此刻將現代方陣概念化進號子里,“左三炮打左翼,右五炮壓中路,注意炮管冷卻!”
炮聲轟鳴中,靶旗應聲而落。
觀禮臺上,兵部侍郎拍著大腿:“好!
“這陣型比以前利落三倍!”
李文彬沖過來,臉上沾著硝煙:“顧先生,您這法子——”
對于這個秀才顧邵李文彬更加的佩服。
“顧昭!”
身后突然傳來低喚。
顧昭轉身,見個穿青布短打的中年男子站在樹影里,眉眼間有股子利落勁兒,像極了前世史書里袁崇煥的畫像。
“袁大人想見你一面。”男子壓低聲音,“今夜子時,城郊廢棄的龍王廟。”
顧昭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袖中殘信。
前世袁崇煥被囚時,根本沒機會見外臣;這一世,有些事,終于要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