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嗎。這樣不好。
于是謝不歸理所當然地質問她:
“祝芊芊,你說過要跟朕好好過,這又算什么?”
芊芊背對著他沒回答。半晌,輕聲說:
“臣妾累了。”
這時進來收拾桌子的伽藍,看著陛下難看的臉色,小心翼翼勸說道:
“陛下,也許貴妃娘娘當真是累著了,她還受著傷呢。……不若陛下先行回宮,待娘娘傷好些了,陛下再來看望娘娘?”
謝不歸看了眼她還纏著紗布的手,臉色更加難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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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芊芊都在文淵閣中。
“春秋齊女”這四個字,時時縈繞在她的心懷,讓她心神不寧。
如果是在南照王宮的云夢澤,想必一定很快就能找出結果。
但她如今也沒辦法插上翅膀回到南照,大魏皇宮倒是有一座文淵閣,藏書豐富,只可惜她翻遍了所有關于南照的書卷,都不曾有這東西的記載。
鄭蘭漪說是命蠱……與情蠱一字之差,究竟,是什么?
待她再一次失望地合上一本書卷,卻聽見一道衣物摩擦聲。
有人?!
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朝著聲源處走去,卻見到一抹玄色的道袍鋪陳在地。
那人睡在靠墻的一處矮榻上,一條長腿曲著,合著眼,看上去頗為閑適和隨意,芊芊卻是說不出的詫異,這么冷的天竟然有人在這睡覺還睡得這么死,待她定睛一看,此人眉上一點紅。
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項微與,項大人。
他手邊放著一個陶罐。
芊芊看著覺得眼熟,怎么那么像……
“別動。”項微與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緩緩坐起身來,聲音里還帶著睡醒后的嘶啞,看著芊芊離陶罐只有咫尺的手指,又緩緩抬眼看向了她。
“娘娘,想必猜出來里面是什么了吧?”
芊芊手指蜷縮,她呼吸有些發沉,項微與的話已經驗證了她的猜想。
陶罐里面,是蠱!
所謂蠱,便是將大量的毒蟲放入一個器皿之中,由得它們互相廝殺,最終活下來的那一只,便是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