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借著煮解酒湯的名義,勾勾纏纏地上了床榻?
想到這生嫩的雛兒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夏侯虔下腹不禁一陣火燒。
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小yin婦!
“萱娘!萱娘!”
忽然,
一陣喧嘩聲響起,房門被人“呼啦”一把,
推了開來。
一五官深邃,眼眸冰藍的胡人大步走進,他環視一圈屋內后,準確無誤地朝著芊芊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抱住,哀聲道:
“萱娘,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叫你拋頭露面,到外頭賣藝娛人,以掙家用。”
這就是舅舅搬來的救兵?
芊芊無語凝噎,而巫羨云朝她輕眨了眨眼,貌似覺得這個計策天衣無縫,握住她纖細的雙手,深情款款:
“萱娘,跟我家去吧。”
唉。芊芊下意識看了謝不歸一眼,見他正閉目養神,眼睫投落長長的陰影,似乎壓根沒注意到這片動靜,亦或是沉浸在情緒中還未抽離。
以她對謝不歸的了解,他每每喝多了心防便是最脆弱的時候,跟平時的冷靜克制大不一樣,是以才會選擇用解酒湯誘他出面,再彈一曲琵琶,以此攻心。
畢竟大魏天子,才是決定她能否離開寧城回到南照,最關鍵的人物。只要搞定了他,事情便已成功了一半。
至于她自己,心中亦是有不舍難受的,只是在問心崖下的那一晚便已將情緒戒除許多,是以不如謝不歸這般沉浸其中,走不出來。
于是芊芊裝作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低頭跟著巫羨云就要離去。
“慢著。”
夏侯禎一拂袖,指著巫羨云,滿面怒容道:
“你是哪里來的粗人,著實不知禮數!這般拉了人就走,當這里是什么地方!”
巫羨云連連作揖,惶恐道:“擾了貴客安寧,小人死罪!請容小人回稟——小人乃是途徑此處的胡商,今日與娘子大吵一架,深感后悔,轉遍整座寧城,尋了娘子大半夜,這才尋到娘子……家里年夜飯都冷了,還請貴人體諒,放我們夫妻回家去吧。”
夏侯禎狐疑地看著芊芊,“風萱姑娘,他當真是你夫君?”
芊芊無奈點頭,也猜到了舅舅的計劃,巫羨云扮演她的夫君,與她先行一步離開,舅舅隨后脫身,誰能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過這寧州總督,倒確實是個為民請命的父母官。
夏侯禎背著手,一臉正色,嚴肅道:
“莫怕,風萱姑娘。若是有何冤屈,但說無妨。”
“夏侯雖不才,卻也是一方長官,定會為你做主。”
芊芊欠身作禮:
“多謝世叔好意,只是他確實……是奴家渾家。今日也是奴家一時賭氣,才想出這么個昏招,扮成樂伎,想叫渾家急上一急。不想竟與爹爹團聚,也是意外之喜。”
她溫柔看著巫羨云,“他既然誠心悔過,奴家豈有不諒解之理。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有情飲水飽,奴家相信他定會改邪歸正的。”
夏侯禎皺眉,有心想再說兩句,見二人郎才女貌如膠似漆,也無可奈何,只得揮揮手示意他們離去。罷了罷了,清官難斷家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