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禎皺眉,有心想再說兩句,見二人郎才女貌如膠似漆,也無可奈何,只得揮揮手示意他們離去。罷了罷了,清官難斷家務事。
祝拂雪道:“你管不了這事,風某卻不得不管,”
杯中酒被他一飲而盡,他忽然一拍桌子,俊眉倒豎,“老子就這一個寶貝閨女,豈能被你這小王八羔子欺負了去。”
佩劍被他一震,彈至手中,祝拂雪反手握住,劍出如龍,就朝巫羨云砍去。
“看老子今天不劈了你,給萱兒討回一個公道!”
“爹,爹,小婿知錯,小婿知錯了。”
巫羨云三步并作兩步,逃出屋外,口中連連討饒。
芊芊緊隨而上,裙裾拂過門檻,便沒了蹤影。
夏侯禎無奈搖頭:“看來只能跟拂雪兄,改日再聚了。”
“陛下。”
靜默之中,夏侯禎轉過身,膝蓋觸地,朝著那始終闔眸不語的郎君跪拜,低聲道:
“今日多有招待不周之處。”
“還請陛下恕罪。”
他這一跪下,夏侯虔與眾婢女也不得不跪了下來。一時間,屋子里靜得只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皇帝始終不發一語。
夏侯禎抬眼,見陛下臉容淡漠,手中卻無意識地摩挲著一物,很是眼熟,他定睛一看,竟是那枚打落暗器的蝴蝶銀釵!
夏侯禎眼皮一跳,忽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男人和女子,一剛一柔,一冷漠一孱弱,前后腳走進房中,莫名的般配,卻形同陌路。
他忍不住道:“下官斗膽一問,莫非今日出手相助的,就是那……”
他越發心驚,總感覺陛下與那琵琶女定有何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可對方,分明已為人婦?
“若是陛下……下官為您請她回來。”
皇帝緩緩打開眼睛,眸色清淺,道: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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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也沒想到,竟然這么順利就成了。
這般順利就從他的手中逃脫,還是他有意的放縱,難免讓人心里覺得很不踏實。
一路上,頻頻回頭,她總懷疑身后有那跟蹤之人,還跟巫羨云好生扮演了一番恩愛夫妻,四周也未生出半分異樣。
于是三人商議一番,決定先找一家客棧歇腳,第二天再去與使團會合。
誰知半夜——
芊芊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卻發現整個身子都動不了了。筋骨酥麻,頭腦昏沉,張了張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