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反倒覺得太太不必為此事憂心,外頭都是男人的事,無論是東風壓倒西風,西風倒反東風,橫豎礙不著您,與其盯著自己左右不了的事,不如將府內打點好,您本是國公夫人,這個家合該您來做主。”
程亦安這般說是有目的的。
誰說媳婦只能聽婆婆調派,也要學會向上引導,比如調教夫君,比如調教婆婆,她與二夫人是要長處的,總不能日日針尖對麥芒吧,人有的時候要學會禍水東引。
果然,這話說到二夫人心坎上。
她可不是這么想的。
太后贏了,她是王家女少不了她的榮華富貴。
皇帝贏了,有陸栩生這個兒子,她還是當朝一等一的誥命夫人。
她摻和進去作甚?
程亦安竟然有這等眼界?
倒是令二夫人有些意外。
“你說得對,那么眼下你可有法子奪回中饋?”
程亦安這個時候就裝笨了,露出一臉嬌憨,“兒媳年輕,實在是不經事,這府內處處還不熟悉呢,無從下手,再說”她紅著臉,“再說二爺一再叮囑兒媳,外頭的事不許兒媳插手,只一心一意給他生個孩子,他便滿意。”
陸栩生確實是這個意思。
二夫人無話可說。
那就趕緊回去生孩子吧。
二夫人放程亦安回房。
程亦安問過隨侍,陸栩生沒功夫回府用晚膳,便在自個兒院子里吃了,似乎還未睡飽,消食后又早早躺下,半夜是被那人給鬧醒的。
他分花拂柳般耐心與她周旋,似老道的獵人一點點誘自己的獵物上鉤,程亦安醒神后,看著那居高臨下的男人,如山岳般難以撼動,氣得去推他,
“你碰我作甚?不是擺臉色么?”
陸栩生發笑,捉住她亂動的胳膊,摁在她臉側,“那你呢,開口閉口范玉林,怎么,這般難忘?”
剛重生那會兒,他偶爾問起她在益州的事,日日都要聽到范玉林三字,那時也不覺得如何,如今漸漸的,那三個字聽不得,不知不覺,對她的占有欲越來越濃,他早早將表妹這號人物忘去九霄云外,她連夢里叫的都是范玉林的名兒。
可不讓他氣?
程亦安這才明悟,原來是翻了醋壇子,怪不得前段時日梗著脖子做和尚呢。
她冷笑,“我不過今日提了一嘴,還是你偏要往槍口上撞,怪誰?我何曾開口閉口提他了?”
“怎么沒?”陸栩生委屈上了,“前幾日你病了,我給你端茶倒水,你倒是好,夢里叫著他的名兒放不下。”
程亦安一呆,這一呆那人趁虛而入,惹得程亦安紅著臉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