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方才她歇息,車內并未點燈,程亦安看不清他,只感覺到有一雙鷹隼般的眸子犀利又痛恨地盯著她,怪她壞了他的好事,好似要吃了她。
程亦安哭笑不得安撫,“你是國公爺,不要面子的嘛。”黑暗中伸過手,替他整理衣襟。
陸栩生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
聽到里面動靜停下,裘青將轉了一圈的馬車使回陸府小門。
程亦安問他,“你在江南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刺客呢?你有沒有受傷?快些一五一十告訴我。”
陸栩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冷著臉將她打橫抱起,兜在懷里,上手掂了掂皺眉問,“瘦了?”
程亦安哪有功夫與他討論瘦不瘦的事,拍他的手,“放我下來,好好說話!”
陸栩生不理她,抱著她下車,一張俊臉陰沉得跟水似得,沿途仆從唬了一跳,誰也不敢吱聲,倒是如蘭手腳快,先一步奔回寧濟堂吩咐李嬤嬤備水。
程亦安惱死了,雖說夜深無外人,隨從也不敢亂看,但她還要面子,小聲命令,“放我下來。”
陸栩生無動于衷。
程亦安無奈,只能埋首在他懷里。
“問你話呢。”
xiong膛處傳來她悶悶的嗓音。
跟羽毛一般撓他耳廓。
陸栩生眼神愈深,跨入寧濟堂,哪兒也不去,徑直將人扔去浴室。
進了屋子,程亦安生龍活虎從他懷里跳下來,虎著臉瞪他,
“還不肯說話?再不說話就出去。”她扶著腰立在浴桶旁,那熱呼呼的水汽蒸在她周身,襯得她跟仙女似的。
陸栩生往后退開一步,慢條斯理退下自己的官袍,深邃的目光始終凝在她身上,輕聲問道,
“怎么瘦了?”
“先把刺客的事告訴我。”程亦安眼眸掙圓,不肯讓步。
陸栩生退得只剩中衣,慢慢頷首,“解決了。”以防程亦安擔心,他只能撒個謊。
他骨子里還是有些大男人,不愿意家里女人給他操心。
程亦安放心下來,又上下打量他,“受傷沒?”
陸栩生看著她,眉眼撩出笑意,“脫了瞧不就知道了?”
程亦安臉一紅,氣得捶了他一下。
陸栩生還真脫了,程亦安臉紅歸臉紅,也細細檢查一遭,仿佛檢查自己所有物,“添了兩道傷疤。”
不算太深,應該沒有大礙。
隨后二人一前一后洗了澡,便出了浴室。
程亦安在程家用過一點晚膳,問陸栩生,“你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