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安在程家用過一點晚膳,問陸栩生,“你吃了沒?”
“在宮里陪陛下吃過一些。”比起用膳,他現在更想吃別的。
已近子時,程亦安實在累得慌,便往床榻去,夏日拔步床換成了架子床,四面敞開,涼爽得很,卻還是掛了薄薄的紗帳,以作遮擋。
程亦安先躺上去,回眸卻發現陸栩生在放簾帳。
陸栩生不在府上,程亦安是不放簾帳的,若是擱下簾帳風進不來,熱得慌。
“你放簾帳作甚?”
陸栩生一面忙活一面回,“你說呢。”
程亦安噎住,無奈坐起身,柔聲哄著他,“陸栩生,一來今日我長姐出了事,我沒有興致,二來,你平安歸來,我明日便要去平安寺還愿,今夜不能沾葷。”
說話的空檔,陸栩生已擱好簾帳鉆了進來。
二話不說將人往懷里一摟。
“程亦安,我們多久沒見了,你數一數?”
他力氣實在是大,身子骨也精壯,她在他懷里跟羊羔似的抵擋不住分毫。
程亦安被他摁在枕褥間,眨了眨眼,正在思量。
陸栩生已脫口說出答案,“整整三月半。”他語氣頓了頓,很理所當然道,“你說我想不想。”
“那也不必急于今日,我跟佛祖許了愿,你別害我食言。”
未免陸栩生使壞,她干脆側過身,陸栩生卻把她掰過來,唇壓著她嘴低喃道,“你可知江南百姓稱我為什么?”
“嗯?”
“他們私下喚我陸閻羅,你信菩薩不如信我,你跟我許個愿,看靈不靈。”他知道她喜歡親吻,很不老實勾她。
程亦安真的被他氣死了,雙手雙腳抵著他xiong口腹部,
“你的軍令狀呢?”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陸栩生一頓,立即松開她,起身折出拔步床,先在東次間望了一圈,問門外的李嬤嬤道,
“我讓徐毅送來的匣子呢。”
李嬤嬤曉得小夫妻今日團圓,免不了要鬧,親自守夜
,聞聲立在外頭回,
“二爺,擱在博古架第三層的架子上。”
陸栩生翻到了,又點了燈,拿進來給程亦安瞧。
幸在下了一場雨,今日夜里很涼爽,夫妻倆坐在架子床,也不覺得熱,陸栩生打開匣子,交給程亦安一疊文書和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