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裝扮成卡通片黑貓警長的主持人走了出來,壓低著嗓音,制造著緊張的氣氛。
哦!我看見了你,你又來了,盡管你又沒有帶著你的妻子或女友而是別人的妻子或女友,沒關(guān)系,誰會在乎,沒人在乎。只要你還有女人,只要她現(xiàn)在屬于你,因為,到我們黑貓夜總會來的人,原本就是來找樂的,和女人一起找樂,不是嗎?
燈光驟暗,口哨與叫喊聲此起彼伏,壓抑的興奮如同潮水般洶涌澎湃。
好吧,好吧!你們這些找不到另一半的人,你們這些渴望被撫摸被刺激被鞭打被占有的人,我……黑貓警長,我是今天的執(zhí)法者,只要你們需要開心,只要你們來勁,那么就開始吧,開始吧!這里是我的地盤,你們可以隨心所欲,男人和女人,我要看你們有多么大膽,有怎樣的創(chuàng)造力……。
主持人做了一個下流的動作后,舞曲旋即轟鳴,幾個幾乎赤裸的女孩開始了表演。一個漂亮女孩悄悄走過來,嬌小的手心里盛著兩枚藍色的菱形藥片:你們好,來一點兒嗎?
淳于北和皮德都清楚那是搖頭丸,可是為了不引起懷疑,淳于北示意皮德,皮德把100塊錢遞給女孩,然后將一枚藥片掰開。女孩微笑著離開后,他們把藥片裝進了口袋。
午夜十分,黑貓夜總會達到了瘋狂的頂點,淳于北和皮德悄悄出來后,躲在車里觀察著每一個出來的人。
當張沂出來的時候,他們看見她的身邊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因為被路燈的陰影隱著,看不清樣子。但可以確定,他們一定是剛剛認識,可是,他們在舞廳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那樣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打車離開后,張沂上了自己的車。
淳于北急忙催促:跟上她。
10分鐘后,張沂的車拐進了電視臺。
他們在電視臺門前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更沒有看到張沂再次出現(xiàn)。淳于北看了看皮德,無奈地笑了。
陽明小區(qū)。
高非明簡單沖了個冷水澡,感到麻木的頭腦清醒了很多。錄音電話里是兒子的聲音:老爸,謝謝你的生日禮物。要知道,那是我最喜歡的。
生日禮物?高非明莫名其妙,想打電話過去,一看表已經(jīng)半夜,不想吵醒兒子。可誰會以他的名義給兒子送生日禮物呢?
高非明給手機充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條未讀的短信:以你的名義給小明送了一件生日禮物,但愿你不會介意。淳于北。
高非明無奈地搖搖頭,還是回了一條短信:收到,謝!
一段時間里,高非明看出了淳于北的心思,他不是一個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的人,可正因為他有過感情經(jīng)歷,他才更加地小心謹慎。他把自己比喻成一個初次做賊就被抓住的小偷,無論將來成了什么樣的大盜,心理的畏懼還是第一次。因此,他總是會錯過更多唾手可得或理應(yīng)得到的東西。盡管他知道這樣的比喻,對于自己是不尊重和不貼切的,但原理很相似。
躺在床上,高非明的腦海里始終旋轉(zhuǎn)著“星期五”,四個被謀殺的女孩是在星期五;三年前車禍死亡的杜自謙,也是在星期五;30年前被謀殺的林玉,也是在星期五。是巧合還是蓄意,是巧合可以理解,蓄意的理解就令人不可思議,為什么要延續(xù)30年,是什么樣的原因,能把謀殺持續(xù)30年呢?即便是變態(tài)謀殺,杜自謙在這個謀殺鏈里就不合邏輯。如果說是杜自謙和林玉的死有著因果關(guān)系,那么,后來的四個各不相干的女孩又如何解釋?
而目前杜自謙的死亡根本不能確定為謀殺,只有在抓到肇事逃逸者才能真相大白。可是,就目前的證據(jù)和情況看,該起交通逃逸如果不是在極特殊的偶然下,偵破的可能幾乎是零。
回頭再看林玉的死亡,一切更有利的證據(jù)都消失殆盡,甚至連個像樣的知情人都沒有。淳于北在市局檔案室也沒有查到當年該案件的卷宗,好在有從老隊長勝山保留下來的筆錄里,知道了林玉來自于龍鎮(zhèn)。可他還沒有想好是否有必要去一次龍鎮(zhèn),尤其是在案子如此緊張的時刻。
滴、滴滴。電腦傳來了接到郵件的提示。高非明翻身下床,打開郵件。
你好啊,獵手:
看了今天的《現(xiàn)場》嗎?我喜歡張沂,比她請的那個什么狗屁專家強多了。她也是一個不錯的獵手,只是她還太不專業(yè),但我喜歡她總結(jié)的“星期五”謀殺案,我都覺得她是在剽竊我了。你也要努力呀!
姜子牙
高非明立即給他回信。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