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懸著的心往下落了落:“好,勞煩掌印了。”
與其他下人不同,謝歸淵的住處乃是圣上賜給他的一座宮殿,占地遼闊,地理位置也好,比原主之前住的宮殿奢華上數倍。
謝歸淵的寢殿不準外人靠近,所以姜恬被送來的是偏殿。
她說完,謝歸淵便起身離開。
不多時,有人送了熱水和飯食過來,都是沒見過的生面孔,也不同姜恬交流,放下東西就退下了。
姜恬早就饑腸轆轆,快速吃了頓飽飯,又沐浴過,換上干凈的寢衣。
待她熱氣騰騰得從浴室出來,滿地狼藉已經被悄無聲息地收拾干凈,桌上擺了一套新的茶盞。
她拿了一條棉質帕子,坐在床邊一邊絞著自己的頭發,一邊皺著小臉犯愁。
謝歸淵聽了自己的“表白”,反應那么平淡,讓她這一顆心不上不下的。
他到底是準備怎么料理自己啊?
想得太出神,她連身邊什么時候多了個人都沒發現。
“見過公主殿下。”清冽磁性的聲音冷不丁自頭頂響起,給她嚇了一跳,手里的帕子都掉了,三千青絲散落在身后。
謝歸淵也洗漱過,換了身白色的中衣,冷白清瘦,看著像是個矜貴公子。
違和的是他那雙漆黑似海的眼睛,所有的波濤,都在浪涌之下。
他微微垂著眼,注視著姜恬。
今年十六歲的她,如一支含苞待放的玉蘭,身形纖細姣好。
她繼承了母親的眉毛,巴掌大的笑臉,遠山黛一樣的細眉,黑色的瞳孔水波盈盈。
頭發散開后,那股羔羊一般的氣質更加明顯,自以為偽裝得很好,實則慌亂都寫在了臉上。
傾心于他?呵,虧她說得出來。
“掌印怎么來了?”她終于回神,有點抗拒地問。
謝歸淵眼底閃過一抹極淡的笑意,反問道:“咱家不該來嗎?”
姜恬:“……”
該,太該了,今夜還是他們的“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