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望著他下顎一片淡青的胡茬,是剛才扎疼向南的武器。
車窗隨風緩緩合上,向前徹底迷茫了。
她到底嫁了怎樣一個男人
這種濃烈的愛恨交織,到底是愛,還是恨。
向南低頭數著臺階上樓,她想利用周圍破敗的環境來放空自己的大腦。
因為待會兒,只要一開門,無論前面幾分鐘發生了什么,她都必須立刻進入狀態,用乖乖女的人設去面對摯愛的父母姊妹。
“喲,南南回來了!”
鄭秀娥聽見門響,果然立馬迎了上來。
滿面的熱情還未拂至向南的鼻尖,她就又換了一副嗔怪的表情:“車子怎么停在樓下那么久才上來宏斌呢”
向南驚覺,他們方才車停的那個位置,從家里的廚房探出去,是能看到車頂的。
她的心重回鶯飛草長兵荒馬亂。
她竟然和江宏斌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白日宣yin。
明知什么也看不見,可她就是發怵,怵到腿麻。
“吵架了”鄭秀娥仍在關切地詢問,“宏斌沒上來,你倆是不是剛才在車里吵架了”
“沒有。”
向南慌亂得連鞋都沒換,拎著東西就往客廳里走。
見她走了進來,正聚在一處嗑瓜子的向前、高平、鄧海洋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她。
向南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扔在大街上,雖然他們肯定對方才發生的一切懵然無知,可她仍覺得異常羞恥。
死江宏斌,活剮了都不為過!
他見的世面少,在他眼里,這瓶酒和張裕干紅并沒有什么區別
見到向南,向前先是一喜,自然而然就站了起來。
但隨后一看,她身后空空如也,不免心中立刻騰起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硬攢的局,只怕是要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