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更是可怕。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照片流傳了出去,起初流傳在藝術學院,后面整個校區都在傳,付之幸多次看到表白墻上貼著她的照片求聯系方式。她不敢打開qq,因為一打開全都是罵她是賤貨saohuo,還上升到“藝術學院的女生就是騷”。
她無法在學校抬頭做人,不敢回宿舍,不敢去食堂,不敢去上課。她跑出學校,猛然想起學校在大學城,大學城在一個小島上,十幾所高校仿佛將她圍住。
她不知道其他學校的學生看沒看到她的照片,但是她經過的每一個人,她都感覺他們知道。
她崩潰了,她想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她跑到江邊,鉆到了一艘破漁船里,不吃不喝的過了兩夜。
一直到第三天的夜晚,忽然有人靠近破漁船,她驚恐的大叫,卻聽到了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聲音干干凈凈,溫溫柔柔,他踩在吱吱呀呀的破船頭,俯身看著她,說:“你在這里呀,老師和同學找你好久了。”
他伸出手,她卻向后縮。
他說:“你放心,胡步行已經受處分了,照片全部刪掉了,學院老師知道你被騙了,還下了通知,不允許其他學院討論、辱罵你和咱們學院。”
她依舊不出來。
他又說:“我叫張擇銳,也是動畫專業的,今年大三……”
他喋喋不休的說到后半夜,說到有螢火蟲飛進來,付之幸看著一閃一閃的螢火蟲,恍惚間感覺自己的腦子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
那些事還在放映,但她卻從事件的參與者變成了旁觀者,她看著那些事件發生,感覺到那些事不是她的,然后記憶開始混亂,這件事就那樣,在腦海中越來越遠。
她揉揉眼睛,跟著螢火蟲爬出漁船。
張擇銳向她伸出手,她緊緊抓住,然后她問:“我怎么在這里?”
后來她不知道怎么就和羅珠成為了好朋友,和張擇銳談起了戀愛,還搬了一
次宿舍。至于胡步行,她回學校后再也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現在想,應該是被開除了。
“你們認識?”趙越的話將她拉回現實。
“認識。”
付之幸站在影視基地的攝影大棚里,看著面前一頭卷發的男人,努力微笑著伸出手,她的手微微發抖,碰到他的手時惡心的反胃,但她還是拿出工作時的認真態度,說:“胡學長,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