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縭,我剛回國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宋伯父,你明天跟我一塊兒去吧?”
其實安時雪這通電話以及她的這句要求都挺莫名其妙的,畢竟兩人并不是可以相約著一起出門的關(guān)系。
安時雪心里也清楚得很,可她沒辦法,裴潯野威逼利誘,她只能被推著往前走。
她此時一邊打電話,一邊在用腳趾給自己摳一棟海邊別墅。
果不其然,桑云縭疑惑:“安小姐怎么會找上我?”
安時雪硬著頭皮道:“我們又不是敵人,那就是朋友啊,再說了,我們今天這樣應(yīng)該算是和解了吧?”
桑云縭回了沉默。
安時雪欲哭無淚,咬著牙撒嬌:“你就陪我一起去嘛,看在那兩百萬的份上好不好?我三年沒回國了,到處都變得不熟悉,我不想一個人。而且宋伯父也一定很想見到你的。”
“好吧。”
最后,桑云縭“勉為其難”地答應(yīng)了下來。
看來,裴小野的反應(yīng)很快呢。
——
第二天,安時雪和桑云縭一同前往療養(yǎng)院。
宋巖在看見桑云縭時,臉上的神態(tài)隨即轉(zhuǎn)柔:“云縭,你來了。”
“伯父,還有我呢!”
“時雪,你回國了?好孩子,快坐下,給伯父講講你這三年的生活。”
宋巖其實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只是一位同他深愛的亡妻長得像,一位又是他的準兒媳,他心中親近,話自然就多了。
安時雪也非常樂意陪著宋巖聊天,特地挑一些自己在國外的趣事分享給他聽,宋巖聽得眼里都是笑意。
安時雪見他那張被病痛折磨的臉露出笑容,心里又是開心又是酸澀。
她知道,伯父活不了多久了,這樣的笑容,她還能看到幾次呢?
在她小時候輕松就能將她抱起舉高高的宋伯父,此時連最簡單的呼吸都成了一種痛苦與折磨。
中途,桑云縭借口去洗手間,上了二樓。
安時雪鬼鬼祟祟地跟上去。
桑云縭在外婆的病房待了一會兒。
外婆的身體一直不大好,她的話總是很多,總愛拉著她講過往的事,大大小小的事,來來回回地講,桑云縭竟然也沒聽厭。
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記憶也逐漸退化,有時桑云縭過來,她記不得她跟前的女孩是誰,一雙疲憊渾濁的眼睛打量著她,問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