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并不想這么難堪的,可思及她的出身、思及她那油鹽不進的父親,一大團火窩在他心里愈燒愈烈,一時快將他的理智燒光了。
戰(zhàn)后清點至今還沒結(jié)束,那些在這場戰(zhàn)役中死去的、朝夕相處的弟兄們?nèi)祭塾嫵闪艘欢褵o言數(shù)字,損失慘重。誰的命不是命?難道她是全然無辜的嗎?難道她不該為她的罪過付出些許代價嗎?
孟開平咬牙想,這只不過是略作小懲罷了。她要做忠臣義士,身歿名存,他偏不準。他要她好好活著。
不知是因為他太久沒碰女人,還是因為這張小臉擦干凈后實在嬌美動人,孟開平很快便忍不住了。他難耐地喘著氣,猶豫片刻,終究還是迅速抽離了出來。
她不是看不起他嗎?反正她每一寸眉眼、每一寸嬌容,都已經(jīng)被他玷污了。
心滿意足后,男人的怒火也稍稍偃旗息鼓。眼見長夜漫漫,他并不著急來第二回,便翻身下榻取了條干凈帕子。
“起來,把臉洗了。”
師杭被孟開平強拉著起身。他將帕子遞到她的手上,卻見她跟丟了魂似的毫無動作,便皺眉問道:“怎么?我還沒把你煮成熟飯呢,這就傻了?”
少女微微抬起頭,她沒用帕子,只是用素手撫了撫自己的面頰,而后怔怔盯著地上散亂的衣物,突然笑了。
孟開平被她笑得瘆得慌,立刻攬住她的肩,壓低聲音喚道:“師杭?你是叫這名字罷?沒打沒罵的,可千萬別想不開啊,要死別死在這兒。”
直到快被他晃得散了架,師杭終于從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開口前先咳了好幾下,嗓音嘶啞道:“豎爾狗彘鼠蟲之輩……”
孟開平見她一開口就罵人,多半是無事了,便放下心道:“行行行,我豬狗不如。你許是傷了喉嚨了,先別說話。”
這廂一安心,方才稍壓下去幾分的欲念又蠢蠢欲動起來。他捏著她柔嫩的肩頭,掌中一片滑膩,如瓔瑯似美玉,簡直教人愛不釋手。
孟開平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思,當下便貪得無厭地揉了好幾把,湊近師杭誘哄道:“嬌嬌,你且放心,這回我不用你侍候了,你躺著不動便好。”
師杭大怒,沒想到他還沒完沒了了,便漲紅了臉賭咒道:“你若再敢碰我,我便一頭碰死在這兒!”
“隨你。”孟開平絲毫不在乎她的威脅,因為他手中的籌碼更有用,“你還有個弟弟逃出城了罷?你若碰死了,我這就命人快馬加鞭去追,他們?nèi)漳_程絕抵不上我手下半日。”
師杭大驚失色,只聽他幽幽繼續(xù)道:“等抓到那小崽子,我不會折磨他的,教他陪你去了便是。姐弟倆死在一塊兒,陰曹地府里作伴,倒也不算孤單。”
被他擄到此處至今,師杭僅默聲落淚或嚴詞相抗,從未嚎啕大哭過。可現(xiàn)下,她連這最后一分體面也顧不得了,直接捶著他的xiong膛哭鬧起來。
“你……什么廷徽……不要臉!”
她哭得撕心裂肺,連話都說不明白了。孟開平隱約聽見她喚自己的字,不免有些動容,但還是硬著心腸冷哼道:“你這般不情愿,是想給你的未婚夫婿守身?可他都死了,你還為他守什么?不如早些從了我,少吃點苦頭。”
“你說什么?”
聞言,師杭哭聲驟停,一雙盈盈水眸望向他,其中蘊滿了驚愕之色。
孟開平見她這般反應(yīng),一下恍然道:“原來如此,原來你還不知道呢!那行,我來同你說,你的未婚夫婿……啊,就那個福信的三兒子,早被我一劍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