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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p>
上官芷蘭見琴心神色有異,“是不是家中有什么信?”
“主子?!鼻傩男闹袨殡y,這段時間,見主子煩擾,她實在不愿意再帶給她壞消息,但是家中消息,她也不可能瞞著主子,只得還是道,“老爺又遭了貶,外放為洪州司馬?!?/p>
洪州司馬。上官芷蘭閉目嘆息一聲,阿耶自先帝時候起便頗受器重,一路高升,先帝臨終前更任命他為輔政大臣,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中多少官員都出于他門下,他如今年邁,更是心高氣傲,如何能接受被貶為小小司馬,還要外放?
“主子?!鼻傩闹耥嵍际歉瞎佘铺m從上官府來的,對上官家的感情自然更非同一般,更何況,主子終究是上官家的女兒,縱然入宮為妃,與上官家始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竹韻急道,“主子可要去向陛下求情?”
陛下看在她們主子面上,或許會減輕責罰。
上官芷蘭一時不語,竹韻還要再問,琴心在身后拉了拉她。若能求情,主子怎會不求?主子已經夠為難了。
上官芷蘭眼中含淚,“陛下如今連見我一面都不愿,如何還愿聽我求情?”
上官芷蘭閉了閉眼睛,將淚水收回去,起身道,“走吧,去見陛下?!?/p>
“陛下?!?/p>
富立岑小心翼翼進來通報,“貴妃來了?!?/p>
梁垣一邊拿朱筆批閱奏折,頭也未抬,“告訴貴妃,我現(xiàn)在忙碌,晚些再去看她?!?/p>
“是。”富立岑應了一聲出去,很快卻又苦著臉回來,“陛下,貴妃說知道您忙,她就在外頭等著您。”
“外頭冷,貴妃還在咳嗽呢?!备涣⑨嘧煲痪洹?/p>
梁垣的筆尖頓了頓,皺眉道,“罷了,讓她進來吧?!?/p>
“陛下。”
上官芷蘭行了禮,梁垣擺擺手示意她起身,“坐著吧。身體可好些了?”
“妾身體無礙,只是有幾聲咳嗽?!鄙瞎佘铺m柔聲道,“陛下好些天不曾見過妾了。”
“近來朝事繁忙?!绷涸珜捨恳痪洌澳愫煤帽pB(yǎng)身體。等忙過這陣,朕便去看你?!?/p>
上官芷蘭喉頭發(fā)癢,用帕子掩著唇咳嗽幾聲,“妾父親年邁固執(zhí),讓陛下憂心了?!?/p>
梁垣擺擺手,“這是朝事。你不必過多憂慮?!?/p>
“陛下。”上官芷蘭起身,深深叩拜下去,梁垣皺眉,“你這是做什么?”
“陛下?!鄙瞎佘铺m含淚道,“這是朝事,妾本不該過問,但是對妾來說,這也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