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嬰笑道:“對,去雍齒家躲著,我就不信老大會跑雍齒家要人。”
劉盈嘆氣:“可我明日就要去咸陽了,躲不了多久。”
雍齒和夏侯嬰沉默。
雍齒不解道:“你既然知道頂多逃到明日,為何還要惹劉季生氣?”
劉盈一臉理所當(dāng)然:“明日是明日,今日是今日。”
劉盈的話很有哲理,雍齒和夏侯嬰再次沉默。
這孩子……真的是欠揍啊。
如劉盈所言,他躲過了今日,躲不過明日。
縱然劉太公反復(fù)叮囑劉邦不要揍孩子,劉邦也把劉盈按在腿上,扒了褲子狠拍了兩巴掌。
劉盈雷聲大雨點小嚎完后,系著褲腰帶抱怨:“路途遙遠(yuǎn),你把我屁股拍腫了,我還怎么坐車?”
劉邦冷酷無情道:“趴著坐。”
呂娥姁刮了一下劉盈的鼻子:“活該。路上小心,不要頑皮。咸陽管得很嚴(yán)格,與沛縣不一樣,一不小心,我們?nèi)叶紩毁H為奴隸。”
劉盈這次答應(yīng)得很認(rèn)真:“我明白。阿母放心。”
呂娥姁知道自家孩子只要認(rèn)真承諾了就很守諾,放下心來。
劉盈離開時,劉太公身體抱恙,劉家人沒有來送別;呂公一家除了呂媼,齊齊來送劉盈。
他們知道劉盈拜了名師,對劉盈更加看重。
呂釋之十分后悔。當(dāng)時他若同意劉盈的請求,讓呂種和劉盈一同在劉交處學(xué)習(xí),說不定自家兒子也能拜得名師。
別人在叮囑劉盈注意安全,不要頑皮,他反復(fù)提起浮丘伯,讓劉盈在信中多給表兄弟美言。
劉盈眨了眨眼睛,露出乖巧的露齒微笑。
駕車的劉邦心頭一突,盯緊了劉盈。
劉盈一直很乖巧,讓劉邦松了口氣。
雖然他也認(rèn)為呂釋之有時候的脾氣令人有點難受,但老丈人還在這里,總要給老丈人一點臉面。
何況他的兄弟們也在送行,怎么能在兄弟們面前與丈人家起間隙?
劉邦此次去咸陽,是押送沛縣的城旦舂去咸陽做苦役。沛縣有好幾個邑,所有的城旦舂都由劉邦帶隊。
負(fù)責(zé)此事的人是曹參。曹參和蕭何一樣,一旦有較大的任務(wù),或者需要面見貴人,都習(xí)慣性地帶上劉邦。雖然這些事不能讓劉邦晉升,但劉邦能獲得“差旅費”,收入比尋常亭長高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