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混亂又重復的日子往前行進著,十月下旬,
周軒和同事去挪威出差。
走前,
兩人狠狠做了一次。
周軒出了小半個月的差,兩人都不是愛聊電話的人,
十多天只發過零星幾條消息。大概人不在身邊吃不到,楊滄的熱情似乎都消退了些。
還有兩日就要回去的周軒終于提前結束了工作,一個人走在特羅姆瑟的街頭。
特羅姆瑟,
北極之門,整個城市面積不大,卻是挪威北部的璀璨明珠。
十一月初,
這座城市已經是大雪覆蓋,這個擁有著極夜與極光的藍調城市,在中午時分,
坐在纜車上觀賞整座城市,仿佛穹宇都寂靜美好的落在了腳下。
如此靜默的大地,周軒就是在這樣極度放松舒服的時候接到了楊滄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那邊說話的聲音夾雜著呼嘯的風,和他身旁的大雪同頻,周軒看著腳下的美麗城市,問:“你在哪?”
半小時后,周軒接到了包裹的嚴實卻也凍得鼻子發紅的楊滄。
她不怏地說:“怎么這么冷。”
相比熱,她極其怕冷,這個時候的特羅姆瑟美則美矣,入目盡是滿城干凈的白雪,遠山雪山靜靜屹立,朝霞緋紅漂亮,蔚藍的海面清澈的看不到任何的雜質,波光粼粼的倒映著璀璨的光。
只不過兩人說話,飄在眼前的都是白霧。
周軒把她領口的圍巾往里塞了塞,“怎么過來了?”
楊滄跺腳,“好冷,有什么好吃的,帶我去看看。”
兩人穿過布魯維根大橋,隨便進了一家暖融融的店,楊滄愛喝咖啡,一杯熱拿鐵下肚才緩過勁來,兩人坐在窗邊,看著屋外靜謐的海,遠山的雪,慢悠悠吃著北極甜蝦、魚湯等。
下午三點多,兩人去玩下午場的狗拉雪橇,穿過大雪壓彎的樹林、結了冰的湖、厚厚的雪屋,整個世界都變得極其安靜雪白,縱目遠去的一片白里,身邊的人是唯一一抹異色。
“周軒。”楊滄朝他喊。
周軒看過來,他難得的放松,臉上帶著罕見的笑。
下了雪撬,尋一處無人的結滿冰晶的雪林,將周軒按在干凈厚厚的雪地,哈哈大笑著就吻了上去,動作間壓彎的樹引起晃動,往兩人身上灑下薄薄的雪。
廣袤天地間一片潔白。
晚上,楊滄租了輛車,兩人去追極光,車一路往城市邊緣開,不用追,遠處的黑色天幕已經有綠色的極光在跳動。
楊滄和周軒下車,站在童話般被雪山圍繞的小鎮,看著眼前跳動的極光,陷入了失語。
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震撼,他們臣服在自然的廣闊無窮里,黑暗的眸子里躍動著燦爛的光影變化,天地都陷入了瑰麗、神奇、夢幻的色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