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遮掩,“沒事,這衣服本來質量也一般。”
事實上也花了他好幾百,原本打算大學畢業(yè)前登山就靠它了。
“確實一般。”是她不認識的品牌,材質更是肉眼可見的差。
她沒注意到男人胳膊又往后藏了下,在電話鈴響起的時候不耐煩地關掉,調侃道:“賠償金呢?也不要嗎?我說了我的命很值錢的。”
“不用……”周軒其實想問她的名字,但又覺得萍水相逢似乎也沒有必要。
女人不太意外,聳了聳肩,“你叫什么?”
“周軒。”他答的很快。
“大學生?在哪上呢?”
“……清大。”
這樣的問題說得上冒犯,周軒也不是會盲目跟別人節(jié)奏走的人,只是在女人漆黑的視線里,想到山路上那個混亂中做著心臟復蘇,一道黑影沖開雨霧打開瘋狗,松弛又不羈的她,便又回答了。
跟著他問,“你是學生嗎?怎么稱呼?要不……你先接電話?”
在他說話的同時,對方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女人蹙了很深的眉,瀉出濃濃的戾氣,肉眼可見的煩躁,心情不大好地瞥了他一眼,但也跟著接通了電話。
那邊不知說了什么,女人的臉唰一下變得很難看,那是比被瘋狗逼到山邊還冰冷的一種情緒,幾乎將窗邊的溫度瞬間降到了零度以下。
掛了電話,楊滄的眼神變得格外陰冷,“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周軒猝不及防,還沒想到要說什么,她擦過他大步往電梯走去,又在門前站定時朝他掠了一眼。
周軒立在窗邊,屋外的凄風冷雨擦過他吹拂發(fā)梢,卷著薄薄涼意,女人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帶著某種鋒芒,在他沉默時,利落地收回視線,大步進了電梯。
窗檐的雨水在滲透往里流,滴滴答答,砸在冷白瓷片上。
周軒垂眸,黑睫在眼邊落下暗影。
望著那個凝結的指甲蓋大小的雨珠,突兀地想起了同伴給她“賽車女”的稱號,諸多混亂繁雜的情緒襲上心頭在尚未捋出頭緒時又被強硬按下。
洶涌的雨霧彌漫整座灰蒙蒙的城市,窗邊極淡的一聲嘆氣,很快也就散了。
楊滄開著跑車極速趕到家。
萬齊枝和楊玉龍已經(jīng)大鬧結束,電話里那個說“你爸要把私生女帶回家,你來給我收尸的女人”,此時正氣定神閑地喝著茶,宣告自己的又一場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