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關上了門,一個狹窄小家分隔兩邊,形同陌路。
那是楊滄對于這段豪奪來的婚姻最后的記憶,那時,她開始反思自己做錯了,也想要給周軒出口了,而此時坐在車里,她顫抖著手握著方向盤,再去想那些答案,忽然覺得,兩個自大傲慢的人,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搞錯了。
婚姻里,確切回答比執著追問更重要。
公司里再遇,長廊里迎面走來的人溫雅含笑,偏頭正和身邊的人在聊工作,氣場并不強勢,恰到好處的涵養與才能彰顯,使他舉止游刃有余之外多了些時光賦予的成長,好似昨日飯桌上的黯然失態是幻影。
落地窗外的陽光灑落他的肩頭,迎面相遇,擦肩而過時,他頷首朝她點頭。
楊滄挑了下眉,繼續和助理說著話離開了。
晚上回到家,不怎么意外地看到了沙發邊和楊霧一起玩耍的他。
“今天工作忙嗎?”他這樣打招呼。
楊滄走過去,也同他聊起今天的會議,順便抱起楊霧親了親她粉嫩柔軟的小臉蛋。
他笑,起身去給她掛衣服,端水,兩人坐在孩子旁邊,閑聊工作上的事,又聊起接下來過年安排,絮絮溫和,兩人都默契掀過了昨夜的坦誠失態。
吃完飯后,周軒提議出去散步。
楊滄:“帶孩子嗎?”
“你想就帶上吧,讓她也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三人順著小道往外走,快到公園時,楊滄腳步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來走的哪條道?”
“沒繞,還走了這邊。”周軒聳肩,好似輕松地說:“總不能一直避著……事實上,這一年我好像都沒逛過公園。”
楊滄的睫毛抖了下,“嗯?害怕?”
“不是怕疼。”他解釋,意味不明地說:“刀捅進去讓我松了口氣。”
那午夜夢回的夢魘,是遙遠黑暗里遠去的背影。
她頭也不回,徹底消失了。
楊滄抿唇,生氣道:“怎么,還嫌捅得不夠?真想死在路邊是不是。”
她戾氣說完,蹙眉里已有嘴快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