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就狼狽吧,總之他整個身子都浸在了靈池當中,剛才xiong前流血不止的傷口也漸漸凝結。
泛著淡藍色熒光的池水將他擁住,他也抱住了自己,緊靠著巖壁,可是不夠,不夠,心口疼地厲害,不管怎么樣都喘不上氣。
誰來告訴他,他該怎么辦?他到底該怎么辦?!
他可以控制沐泠風幾周、幾個月,甚至上百年,可是如果他一直不原諒他,難道他要控制他一輩子嗎?
過了一會,才發覺他自己哭了。
他好似回到了數千年以前的妖界森林,那個可怕的、陰森的,永遠也無法戰勝走出的森林,重新成為了那只赤裸的,柔弱至極的小妖。
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沒有任何改變現狀的能力。
他被困在那里了,那里沒有沐泠風,只有無盡的屠殺。
眼淚決堤。
與霧九冽相比,沐泠風這邊算是好上了許多,他被好好的安置在大床上,身上蓋著薄被。
只是他細汗淋漓,雙眉緊擰,布滿細汗的手緊緊抓著薄被,顯然是身陷夢魘之中不愿醒來。
意識漸漸回歸身體。
與之相隨的,是從xiong口傳來的隱隱刺痛,他怔怔地感受著這陌生的感覺,雖說在他的記憶中,從未為誰如此過,但他就是知道,他在心痛。
莫非真如他所言,他們從前是戀人?
可是按他的記憶來看,明明那個人是他的仇人,他又怎么會?
雖說他很好奇,但他沒有讓自己深究下去,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或許失去記憶對他來說才是正確的。
他睜開了眼,入眼所見是方才醒來看見的純白色天花板。
他警惕地聽了聽四周,在確定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后放松了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就是不想面對他。
只是下一秒,他抬起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之中。
嗯?
這是
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