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泠風保留了仙魔大戰之后的記憶,這人卻還記得他。他輕輕掙了掙腳,卻被那人握得更緊,只好蹙著眉警惕道:抱歉。
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就這樣輕飄飄地忘了他?
不,他可以打他,可以罵他,他不會還手,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他可以為他做任何事,直到他愿意原諒他,
他恨他啊?
他應該恨他,提著他的領子,用那雙好看的眼睛瞪著他,眼中充滿了仇恨與交織的愛意,愛也好恨也罷,只要是這個人,他都甘之如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此陌生地看著他。
不知何時,霧九冽另一只手的指甲早已嵌入泥土之中,他眼中神色瘋狂變化,最終趨于一種陰暗的偏執。
你是喜歡我的,你愛我你給我纏了纏花,給我燒了菜,在我的床上親口說了你愛我。
沐泠風蹙眉:在下不喜歡男人。
冷靜,客觀。
霧九冽在原地,像一尊雕塑,盯著他的腳腕許久未動。
隨后,他嘴角浮起一抹笑,那笑容在他嘴邊擴散,越擴越大。
他抬起頭,看著沐泠風,眼中充滿了悲傷,好似蘊藏著世間所有的愛恨情仇,沐泠風不禁被那濃厚的情緒所吸引。
他的眼神如一汪幽潭,讓人望之不見底,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四周一下子靜了下來,花瓣簌簌飄落之聲遠去,他眼中的戒備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洞。
失去身體控制權的前一秒,沐泠風意識到了什么,他的心瞬間瞬間沉了下去。
這就是魂術嗎?
絲毫不給人留有拒絕的余地。
一黑一白的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踏過腳底蜿蜒的血跡,走入了方才的寢宮之中。
相同的是,兩人身上都血跡斑斑,傷痕累累。
霧九冽跌跌撞撞的摸索到靈池邊,一改方才,他痛苦地咳出一口血,跌落在池邊,身體卻沒平衡住,一下子滑墜入池中,盡顯狼狽。
狼狽就狼狽吧,總之他整個身子都浸在了靈池當中,剛才xiong前流血不止的傷口也漸漸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