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余幼惟癟嘴,自顧自地小聲咕噥,“他也這么覺得。”
沈時庭沉默了一瞬,說:“誰。”
余幼惟搖搖頭:“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我答應過沈時庭的,在外邊就當沒有他這個老公。”
沈時庭嘴角抽動,一陣無言。
“不過我可以偷偷告shu你一些小秘密。”
屏幕里的人換了個姿勢,手機大概是放在了置物臺上,沈時庭終于看清了他所處環境的全貌——廁所隔間。
接著,屏幕里的人猝不及防地爬到了馬桶上,以觀音打坐的姿勢坐好,兩只爪子乖巧地放在大腿上,一本正經地說:“其實他是這個世界的龍傲天,是天道之子,跟他作對的人都會死的!會被扔到海里喂鯊魚!”
沈時庭:“……”
屏幕里的人穿著精致的高定禮服,正在馬桶上打坐,有種奇異的中邪感。
“你好好坐那兒別動。”沈時庭順著往前找。
“我不動,我一點都不敢動。”余幼惟嘆氣,“我動他一根汗毛,他就要咩我全家!我只是一個愚蠢又惡毒的炮灰罷了,沈時庭滿腦子都是噶掉我。”
說到動情之處,余幼惟難過地嗚咽起來,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嗚嗚啊我寄己洗了涮啦!”
他一動作,打坐的姿勢就開始左搖右晃。沈時庭加快腳步,呼吸重了許多,語氣卻放得很輕:“你別動。不是要告訴我小秘密么,是什么?”
余幼惟“噢”了一聲,聽話地松開手,兩只肩膀放松地耷拉下來,思考了有幾秒鐘吧,沒頭沒尾地開口:“其實我有很多老公,沈時庭只是其中一個。”
沈時庭拉隔間門的手一頓,看向屏幕里的人:“你說什么?”
余幼惟開始掰手指:“一個是高冷禁欲的多金霸總,一個是一米九的體育生,一個是溫柔細心的美男子,還有一個是會撒嬌愛粘人的小奶狗。還有…嗯,還有……我數不清楚。他們都有腹肌,摸著很舒服。”
前任?
沈時庭皺起眉。
“不過我還是最喜歡沈時庭。”余幼惟又說。
涼風掃著走廊掠過,外面會場的音響這時忽然停了下來。沈時庭站在洗手間門口,身后是空而昏暗的長廊,只有眼前的屏幕發出的這一抹亮光格外明顯。
他靜默地盯著亮光看了幾秒,目光收回繼續往前走。抓著手機走了好一段路,沈時庭聽到自己問:“為什么?”
“因為他不會搶我的醬骨頭。”余幼惟回答。
沈時庭沒說話。
半晌,心底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滑稽感,也許是被余幼惟的回答逗的,也許是別的接近于自嘲的東西。
“……打、打雷了?”余幼惟身體突然縮瑟了一下,面容緊張。
屏幕里傳來隔壁馬桶沖水的嘩啦聲,沈時庭說:“不是打雷。”
“那是什么聲音?”
沈時庭沉默了下,低聲說:“馬桶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