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隋懿都對他不冷不熱的。寧瀾沒想到隋懿會對拉琴如此抵觸,頹喪地想那根琴弓八成是送不出去了。
他決定以后還是投其所好,不再擅自做決定,隋懿畢竟年輕,哪個養尊處優的少爺沒點喜怒無常的壞毛病?隋懿已經夠好了,自己作為年長的一方,讓讓他是應該的。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紀之楠身上。隋懿不好意思承認他的迷弟,寧瀾卻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可以去幫忙要個簽名照什么的,這個隋懿就不會拒絕了吧?
tv頒獎典禮后臺,寧瀾擅自離隊去找紀之楠,像他這種咖位的明星一般會有單獨的休息室,不多時便找到了,門上貼著他的名字,里面空的,人還沒來。
他在門口東張西望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紀之楠,先等來一個老熟人。
一年未見,劉老板還是老樣子,墨鏡加大金鏈子再叼根煙,每走一步身上的貂毛都在惹眼地晃,寧瀾飛快地轉身假裝玩手機,盡量降低存在感,還是被他從背后拍了下肩膀。
“喲,這不是咱們小瀾瀾嗎?”
寧瀾迫不得已地跟劉老板到角落里“敘敘舊”,人家畢竟是在困難的時候借過他錢,雖然后來要債的手段不怎么陽光,好歹讓他全須全尾地活到現在,算是他的恩人。
劉老板像給商品估價似的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小瀾瀾現在不得了,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啊。”
寧瀾對他的遣詞用句十分無語,客氣道:“哪有,瞎混混,跟劉老板您站一塊兒比的資格都沒有。”
這話劉老板聽得熨帖,捧著肚子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小明星啊,一個賽一個的能說會道。”
“哪里哪里,討生活罷了。”寧瀾說了句大實話。
兩人又寒暄幾句,劉老板身后立著的大塊頭看到寧瀾就氣不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哼粗氣,劉老板責怪地瞪他:“這什么態度呢?小瀾瀾現在背后有大靠山啦,以后見到了客氣點兒。”
寧瀾繼續謙虛:“沒有沒有。”
應付這種極愛面子的暴發戶,最好的方法就是示弱,滿足他們沒有邊界的虛榮心。
劉老板疑惑道:“當真沒有?”
寧瀾迅速琢磨他話里的意思,怕給隋懿招惹事端,否認道:“當然沒有,不然我還在這里又唱又跳的干什么?”
劉老板的一雙小眼睛蹭地亮了:“哎呀,我就知道,我們瀾瀾這么好的品性,怎么會……哈哈。”說著搓搓手,“其實吧,那次你沒來求我,我還真有點失望。”
寧瀾怛然失色,他哪里會想到劉老板還記著這一茬。
“最近剛包的那個姑娘,潑辣得很,喏。”劉老板指了指后面大塊頭手上抱著的玫瑰花,“非要我帶著花來給她撐場面,任性,一點兒都不知道讓人省心,唉,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