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穆鴻雪很快就帶了大夫來。
而此時,蕭衡儼然已是奄奄一息。
耿叔急得眼圈都發了紅,“快,快看看我們將軍!”
他一邊說著,一邊退到了一旁,一雙眸子緊緊盯著蕭衡,滿是擔憂。
大夫慌忙上前,解開了蕭衡的衣物,替他止血包扎。
而穆鴻雪就這么站在床邊,親眼見到了蕭衡滿身的傷。
當下,便是做出萬般驚訝的樣子,“蕭將軍怎會傷成這樣?”
耿叔看了穆鴻雪一眼,這才道,“前段時日棠國攻打婺城,蕭將軍沖動下令追殺敵方將領,才會身負重傷,今日先是與王爺起了爭執,后又遇到了刺客……”
話說到這兒,耿叔便沒再說下去了。
許是因為他戛然而止,穆鴻雪便抬眸朝著他看了過來,便看見那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神情。
那雙眸子正緊緊盯著蕭衡,眼底竟是帶著幾許淚光。
穆鴻雪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問大夫,“蕭將軍的情況如何?”
“兩處新傷倒是不打緊,但之前的舊傷實在是太嚴重了,老夫先為將軍止血,再開幾副方子,讓將軍好好喝上幾日吧!”大夫一邊說著,手下的動作卻不敢停。
穆鴻雪也沒再說話,就這么安靜地看著。
直到外頭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蕭衡身上的傷才算被徹底處理好了。
大夫也不禁松了口氣,“好在將軍底子好,這若是一般人,只怕是扛不住啊!”說著,便沖著穆鴻雪行了一禮,“穆公子,老夫去熬藥。”
“好,有勞孫大夫了。”穆鴻雪回了一禮,大夫忙道了聲應該的,這才離開。
一旁,耿叔也對著穆鴻雪道了謝,“多謝穆公子今日出手相助,若不然我們將軍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穆鴻雪忙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眼昏睡著的蕭衡,問道,“到底是何矛盾,竟然要將傷得如此重的人趕出軍營?”
耿叔在邊關時,不曾與穆鴻雪照過面。
此次來婺城,他比楚知熠等人早行了兩日,原本是為了一路上早些打點,因此也正好錯過了與穆鴻雪的見面。
是以,穆鴻雪并不知道耿叔其實是楚知熠的人。
眼下瞧著耿叔為了蕭衡這般擔心的樣子,還以為耿叔是蕭衡的親信。
眼下既然這樣問了,耿叔自然不能叫他失望,惡狠狠地啐了一口,“還不是那個什么平陽王,公報私仇!為著一個女人,跟我們將軍結了怨!”
穆鴻雪一想到楚知熠那張嚴肅冷峻的面孔被人這樣罵,心頭莫名暗爽,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