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媒婆您回去跟富貴人家吱一聲,”沈山笑呵呵地道:“要是他們看上我們家阿大的,您再來。”
馬媒婆吃了個閉門羹,氣鼓鼓地從沈家走了。
她前腳走,后腳又來了個王媒婆。
沈山招架不住,讓老劉氏去:“管她說哪家的閨女,咱一口咬死這媒只說給阿大,阿池……叫她們不用想了。”
老劉氏:“這就奇了,阿池也到了說親的歲數,怎么你把媒人一個個往外推呢?”
沈山:“哎老婆子你不知道,有人說阿池在省城被一個什么大官的孫女相中了,要榜下捉婿,阿池不干。”
“我看這孩子心思不在這上面,何必叫人煩他。”
老劉氏單手叉腰:“行的老頭子,來兩個我打發走一雙。”
……
至晌午祿縣縣令文叢帶著本縣官吏們來賀喜,沈持不得不招待一回,到晚間又去縣中參宴,散席后回到家中已是子夜時分。
沈持看著書案上的手稿,他本該在家中寫書的,只覺得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回家的比以前飽滿不少,很是欣慰。
十月底,秦州府入了冬。
沈持在江南求學三年,那里十月的天氣很好,冬景似春華,讓他一時沒適應來得這么快的寒風凜冽,淅淅瀝瀝頭疼腦熱了一陣子,病中不敢傷神讀書,只好每日有一搭沒一搭修改他的《雅蟲》,到了十一月底竟不知不覺完稿了。
《雅蟲》的手稿有四萬字,里面風趣地記錄著蟈蟈、蟋蟀、油葫蘆三大鳴蟲,還收集了大量關于鳴蟲和名人的趣事,讀來比市面上那些圍繞情之一字寫情天恨海的話本爽多了。當然這是沈持自以為的,沈月就不認同,她說這書里沒有故事,賺不到看書人的眼淚不說,看完還得花錢去買鳴蟲,敗家。
沈持:“哼羅卜白菜各有所愛,定有不喜恨海晴天的,等付梓后你瞧瞧。”
兄妹倆正爭執呢,他們的娘朱氏找過來:“阿月你出去玩會兒,娘有話跟你哥哥說。”
朱氏的話讓沈月莫名地頭皮一緊,不知家中發生了什么事。
她出去關上門,趴在門縫上仔細聽娘和兄長說話。
朱氏:“阿池,你還記得先前來咱們家見你的郭家家主郭老爺嗎?”
郭意。
那個想把田產掛他名下的雞賊鄉紳。
沈持:“我記得,怎么了娘?”
“他找了媒人來給他小兒子作媒,”朱氏說道:“想求娶阿月。”
沈持:“……”沈月才十二歲!
郭家這他娘的哪里是誠心求娶阿月,是盯緊了他這塊肥肉。
“阿娘是怎么想的?”沈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