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翩沉默了一會兒,道:“有沒有想過,這些人相對于你面對的患者,他們還算是人嗎?”
“為什么?”夏長衣疑惑不解,問道:“畢竟對于所有人來說,生命只有一次,也僅此一次。”
“對于他們來說不是的。”江翩的眼神帶著一些冷漠:“對于我來說——也并非如此。”
“你真的會不死嗎?”夏長衣看向江翩,雙眼黑亮如星。
“我或許不會死。”江翩回答:“但是死亡對于我來說也并沒有什么意義。”
兩人淺顯的說了幾句,就見前方出現(xiàn)了一樽棺槨,白玉的棺槨上布滿了綠色的菌絲,像是一幅猙獰的地圖。
江翩走向前,似乎呼吸都深了,白玉的光反映在江翩的臉上,她的臉上甚至帶著別樣的寧靜。
夏長衣有些恍惚,伸手抓住了即將要消失了一般的江翩,“不要走。”
“我在。”江翩頓時回了神,應(yīng)道:“我一直在。”
夏長衣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難過:“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我會好難過。”
“她是我的愛人。”江翩的手指輕輕拂過白玉棺槨,輕聲道:“當(dāng)年我就這樣送她入土。”
輕輕將菌絲撥開,露出了一條精雕細(xì)琢的白鳳。
“如果是夏禾的棺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夏長衣只感覺到事情非常蹊蹺,“我們夏家傾盡幾代都找不到的棺槨,怎么會這么輕易出現(xiàn)?”
“所以,他們也只是得到了棺槨。”江翩看起來輕易一撐,只見棺槨慢慢被打開來,里面出現(xiàn)了一張還沒有長出皮肉的臉。
江翩冷哼一聲,一劍插入了尸首兩眼間的印堂,而僅一瞬間,整一個尸首宛如融化了一般化為了血水。
“想利用她的東西尸解,我怎么可能讓你們得逞!”
夏長衣似乎第一次看到江翩別樣的憤怒,夾雜著說不清楚的痛苦和悔恨,一劍一劍地chajin了已經(jīng)從血水的尸首里。
夏長衣呆愣地看著,她只覺得非常悲傷。
“陰面一直在尋求長生不死,所以也盯上了夏家,只不過因為夏家能通陰陽。”江翩解釋道,“從那以后,夏家人就成了大家爭搶的棋子。”
“為什么?”夏長衣想不明白:“夏家也并非能夠長生啊。”
活到三十歲不就是詛咒嗎?
江翩搖了搖頭,又像是沒有了交流溝通欲望,看向夏長衣:“我們出去吧。”
夏長衣見江翩沒有了溝通欲望,也沒有再問,上千牽住了江翩的手:“好。”
兩人出了地宮,就見到站在地宮門口伍福旺與鳳羽漾,似乎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