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的手有些顫抖。
顧宴沉語氣矜冷、平靜,仿佛剛才差點失控的人不是他。
“恒縈信托設在星洲,資產20億美金,隔離了我所有的債務風險。只要你活著,每年收益的5都會按時打到你賬戶上。”
季縈壓下心里的激動,“我不要你的錢,我能養活我自己。”
顧宴沉懶得和她廢話,“那就連離婚協議也別簽了。”
季縈趕緊在兩份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顧宴沉把文件裝回袋子里,神情看不出任何異樣。
“最近我會很忙,所以改天再去民政局申請離婚,可以嗎?”
可以嗎?
他竟然不是用通知的語氣。
季縈掩下眼底的喜悅,點頭,“盡快吧。”
“法院那邊就撤訴吧。”顧宴沉道。
時隔一個月,兩人說話再次變得和諧。
“那我可以下車了嗎?”季縈問。
顧宴沉微微揚起下巴,“咱們還沒離,你婆婆的那兒還得去上炷香。”
季縈默了兩秒,“帶我去上香,你不怕我讓你挨打嗎?”
……
溫儷的死,并沒有以顧家名義發喪,因為老太太不許。
顧恭在殯儀館租了個靈堂,接受一些朋友的吊唁,但來的人很少。
看見顧宴沉領著季縈而來,顧恭氣憤不已。
“你為什么要帶殺人兇手來?”
顧宴沉伸手把人攬進懷里,“父親,警方的結論是阿姨突發疾病身亡,她的死與縈縈無關,奶奶讓我們來走個過場。”
“要不是她把阿儷送進警局,阿儷會這么快死嗎?”
顧恭正要攆人,溫聆雪紅著眼睛,一身麻衣走上前來。
“叔叔,來的都是客,讓媽媽安安靜靜地走吧。”
顧恭把爆發的脾氣收了回去。
顧宴沉是個天生的演員,再是不喜歡溫儷,但鞠躬的動作很標準。
季縈站在一旁,目光看向別處。
顧恭,“人都被你氣死了,連跪都不肯跪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