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緋腹誹:誰占誰便宜。云雨她赴了兩次身體困乏,他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拉著她操練大半宿,她這會兒身子里外都酸疼。
景蒼低聲交代著霍刀什么,門外有下人稟道,太守求見。
虞緋想起太守公子還不知被景蒼關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她抬眼看他。
景蒼神色有點煩躁,擺手,“不見。”
“我去。”虞緋起身,見他深深盯她,好像她又有什么陰謀詭計。
她忙辯道:“殿下身份尊貴,揮袖離開蜀郡不帶走一片云彩,可虞家還要在這里立足,一城之首,我們得罪不起。”
瞧他絲毫不為動容,她又說:“因為我們倆的事,你關了太守公子,趕緊把人放了吧。我去跟他們道聲歉。”
景蒼握著茶盞,惱怒地一下摜在地上。
茶水和碎瓷四濺,虞緋怯怯后退,只聽他冷聲問:“你早知道我綁了太守公子?”
事已至此,該攤的牌都攤了。虞緋點頭,“原本賭你會不會這樣,那天他被人叫走,我的人親眼看到了。”
“那你也早知道他會給你下藥?”
“嗯。”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景蒼冷冷睨她,眸中的怒火似乎被什么東西一點點澆滅了,臉色略有些灰敗,自嘲,“原來你才是那只黃雀。”
虞緋看景蒼不知是對她失望透頂還是對他自己失望,心臟像有只蟲子在輕輕啃噬,她開口:“其實……”
景蒼閉眼,“我不想再看見你。”
虞緋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發現天上下起了細雨,一絲絲、一縷縷,像課本上詩人總在寫的愁緒。
她伸手接了幾滴,shi涼沁入肌膚,凍得人眼睛也shishi的。
“小姐,你怎么哭了?”丁香打了把傘撐她頭頂。
“雨水。”虞緋隨口回,忽然想到站在房檐下淋不著雨,笑道,“我是計劃成功,喜極而泣。”
“我也為小姐感到高興。”丁香附和。
虞緋回想剛才,她想對景蒼說什么呢?
其實……其實這不只是個騙局,她也投入了真情。
還好他打斷她,不然更加自取其辱。
虞緋想起母親,她是個在演藝事業上非常優秀的美女演員,拿過國內外好多獎項。小時候看她在電視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仿佛真是劇中的人,她總好奇,媽媽的情緒為什么可以收放自如。
媽媽摸著她的腦袋說,演戲,要想騙過觀眾,首先要騙過自己,把自己當成劇中角色,為之喜為之泣。
她走馬觀花談過不少戀愛,但和景蒼,絕對是最用心的一場,也付出最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