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緋歪著腦袋,沉思片刻,“王爺準備怎么做?”她見景逸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估摸他有后招,斷不會乖乖把她帶給景蒼。
景逸在虞緋身側(cè)坐下,一雙桃花眼灼灼地盯著她,仿佛想把她電暈似的,話語也十分油膩:“那看嬌嬌你愿不愿意舍己為我了?!?/p>
虞緋心道不好。景逸言行像條吐著信子的大蟒蛇,先用舌頭把獵物伺候得舒坦,再窺機吞吃下腹。
她往旁邊挪了挪,與他保持距離,怯聲道:“我們說好的要做天生一對,你這么快就要始亂終棄,視我為廢子了嗎?”
景逸脧著虞緋這番矯揉情態(tài)。
她肌膚雪白,下頜尖俏,一襲烏發(fā)緞子似的瀉在身側(cè),紅裙包裹下的身段纖細玲瓏,仿佛一朵綻得嬌艷的錦江芙蓉。
不是沒想過擷花,而是她容貌嬌麗,又知情識趣,他確實存了幾分望她長伴的心思,故而敬重一些。
但女人,尤其跟過景蒼的,總要她表些忠心,他才能放心收用。而且他已經(jīng)走到窮途末路,需要靠她力挽狂瀾,才能柳暗花明。
景逸在心里盤算半晌,開口:“你這般說真是折殺我了,其實我恨不得把你當成觀音菩薩供著,好叫你瞧瞧我的真心?!?/p>
虞緋聽得后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景逸這樣猛給她灌迷魂湯,應(yīng)該所圖甚大。
她輕咳一聲:“王爺想讓我舍去什么,不妨直言?!?/p>
景逸也不再賣關(guān)子,“舍你的命予我一時半刻。”
虞緋瞪大眼睛看著他。
景逸繼續(xù):“我棋差一著,算漏了你們已然解蠱,如今沒有什么把柄可以桎梏景蒼。脅迫太子,意圖謀反,這是死罪,但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各憑本事。只要景蒼死了,我就是父皇唯一的龍子,也有把握將眼下之事揭過?!?/p>
虞緋腦子飛快轉(zhuǎn)動,剖析景逸話中深意。
他本想恃蠱妄為,卻被景蒼識破詭計,目前處于劣勢,又擔心她一介女流威脅不了景蒼,畢竟美人常有而江山難得,所以打算一招制敵,搞死景蒼。
可“脅迫太子,意圖謀反”是死罪,殺害太子更是死了還得遭挫骨揚灰、遺臭萬年。聽景逸意思,他以后還要上位,那這個出頭的兇手?
思及自己和景蒼過去的恩怨,這口黑鍋她背上天衣無縫——太子發(fā)現(xiàn)解蠱向她尋仇,她惱羞成怒與他同歸于盡。正好景蒼今天指名道姓要她出府見他。
景逸這一石二鳥之計,既除去對手,又撇清自身干系,真是高明而歹毒。
虞緋直言:“你想叫我跟太子見面時殺了他?”
景逸面色不改,揶揄笑道:“怎么,你不敢,還是你……不舍得?”
虞緋正思索如何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回絕,景逸又侃侃地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太子,肯定性命難保、牽連家族,但是你有我呀。你為我立下如此功勞,我斷會偷天換日護你無虞,連同你爹和妹妹,都不會損一寸皮肉,往后還是錦衣玉食地供養(yǎng)著?!?/p>
“至于你虞家的產(chǎn)業(yè),那當你跟我的陪嫁,虞緋,只要你一心向我,我將來不會虧待你的,我要你做皇宮里最榮寵的女人?!?/p>
虞緋:“……”
景氏的男人都這么會和女人畫大餅嗎?
景蒼之前說她跟了他,他一切會給她最好的。景逸的話更是動聽,而且還把吃絕戶說得如此清新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