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道:“想必禁足一事,不僅五阿哥早已習慣,這王府里的旁人也是見怪不怪。”
“正好也叫他長長記性,叫他知道在皇上跟前可不是能胡亂說話的。”
話雖如此,等她再見到心情不錯的四爺時,還是多問了一句:“……王爺,您雖禁了五阿哥的足,但吃食可能送進去?今日可是中秋節,不如差人送幾個月餅給五阿哥吧?”
“今日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五阿哥一個人孤零零的也就罷了,若連個月餅都沒有,豈不更是可憐?”
四爺才從宮里出來,一回來便直奔聽雪軒而來。
如今他已換上家常衣裳,坐在炕上,渾身上下都帶著隨性,縱然臉色一如從前,但明眼人卻能看出他心情很是不錯。
“好,既然你都開口了,蘇培盛,那就差人給弘晝送幾個月餅過去吧。”
蘇培盛連聲應是,忙下去安排。
年珠瞧了眼外頭的皎月,默不作聲咬著月餅。
她頓時明白為何秦嬤嬤等人為何會自視甚高,這與四爺是密不可分,四爺一回王府,就直奔聽雪軒而來,換成誰誰能不張狂?四爺這人真是,喜歡誰恨不得將人放在心尖上!
她連吃三個月餅,見年若蘭已陪四爺喝上茶,整個屋內縈繞著徽州毛尖的香氣,想必賞月這活動一時半會結束不了,便開口道:“王爺,姑姑,我先下去了,就不打擾你們說話……”
也不知是四爺喝多了酒的緣故,還是心情大好的緣故,四爺卻開口道:“不必,坐下一起賞月吧。”
年珠只得又坐了下來,心想:您也不嫌我這電燈泡比月亮還奪目?您不嫌棄,我倒想回去舒舒服服躺著啊!
四爺似瞧見這小丫頭片子朝自己翻了個白眼,只覺好笑:“你叫年珠?我聽你姑姑說這阿瑪得了一串兒子后才有了你,所以給你取了這名字?”
“那你阿瑪豈不是很喜歡你?我記得當初年羹堯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美男子,要不然也不能娶到納蘭氏為妻,仔細看來,你模樣也有幾分像他。”
“你上次見到你阿瑪是什么時候?”
“你可想他?”
……
年珠只覺,醉酒后的四爺和天底下大多數中年男人一個德行,話可真多啊!
但她還是拿出對待老板的架勢對四爺,仔細斟酌、小心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