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上下所有人都對妾身很好,只是……只是妾身沒有福氣留在京城,妾身雖舍不得二爺,卻還是想要回去。”
年羹堯是個很聰明的人,自知道梅姨娘定遇上了什么事,畢竟梅姨娘從前時常說想要陪他去京城,去他長大的地方看看,哪里有舟車勞頓剛來京城第一日就要回去的道理?
年羹堯難得耐著性子哄了哄梅姨娘,一出門就吩咐隨從查查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年羹堯在書房見了幾位客人后,整件事就查了個一清二楚。
前來稟報的小廝道:“說是梅姨娘剛回府身子有些不適,就沒有給福晉請安,歇息了一兩個時辰,梅姨娘身子好轉后,就打算帶著十公子給老爺看看。”
“老爺卻吩咐禁了梅姨娘的足,恰好那時候福晉與七格格也在正院……”
這人從前沒少得梅姨娘的恩惠,如今這幾句話也是避重就輕,引人遐想。
年羹堯面上頓時就浮現幾分怒色來,站起身道:“我就知道,這個覺羅氏……果然一貫如此。”
若這件事細說起來,則是說來話長,當年覺羅氏剛進門時,正是鄒姨娘最得寵的時候,覺羅氏幾次拿出主母的身份仗勢欺人,下令將鄒姨娘禁足。
他只覺比起當年來,覺羅氏是愈發有手段,竟知道借刀sharen起來。
年羹堯這次回京,察覺到年珠待自己根本不如往日親近,狂妄自大的他根本沒想過自己的問題,便將所有的問題歸咎到覺羅氏身上。
年羹堯氣勢洶洶朝二房正院走去。
此時的覺羅氏正帶著年珠在做燈籠,桌上擺滿了竹枝,紅色、白色的灑金宣紙等等東西。
年珠屬兔,正打算給自己做只兔兒燈籠,拿著竹枝比劃道:“五哥真是可憐,今日還要念書,想必也沒時間做燈籠,索性我幫他也做一只小牛燈籠好了。”
“我已經差人與司掌柜說好了,明日幫我們留一間上好的雅間,只是可惜四哥大年初三就去了書院,要不然也能和咱們一起去看花燈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著年羹堯臉色沉沉走了進來。
年珠一聲“阿瑪”還沒喊出口,年羹堯就道:“珠珠,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你額娘說。”
自年羹堯回京后,前來看望覺羅氏的次數是屈指可數,如今年珠略一想,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當即就擋在了覺羅氏跟前,道:“阿瑪,我不走,今日您可是因梅姨娘一事過來的?是祖父下令禁了梅姨娘的足,與額娘有什么關系?可是梅姨娘在您跟前說三道四……”
“梅姨娘不是這樣的人。”年羹堯心頭火氣愈盛,覺得覺羅氏這是故意將年珠留在這兒給自己解圍,覺得覺羅氏不復當初的磊落,“梅姨娘什么都沒說,是我命人徹查過之后才來的。”
他皺皺眉,又道:“珠珠,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你先下去……”
覺羅氏從前就傾慕年羹堯才學,留心著年羹堯的一舉一動,自猜到年羹堯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