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拉隆人這件事比我想象中要難多了,若我是個男子,想必很多事就能簡單些?!?/p>
她率先想到了五哥年壽,可這個主意剛冒頭就被她按了下去。
年壽這人雖看似頑皮,實則膽子很小,特別是看到年羹堯時,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被揍了。
若真找了年壽,那她的大計才是瞞不住了呢。
年珠沒法子,只能再次走迂回路線,回到了內(nèi)院。
男人們在外院喝酒談?wù)撜拢瑑?nèi)院里,女人們也沒閑著,說起京中最近流行什么花樣子,什么樣的首飾時興……當(dāng)然,這群女眷中自是以八福晉等一眾皇家兒媳為首。
比起昨日的一身常服來,今日的八福晉是盛裝打扮,雖年紀(jì)不小,卻是明艷端莊中帶著幾分嫵媚,將旁的一眾女眷襯的黯淡無光。
年珠湊過去時,正聽到八福晉與覺羅氏低語。
“昨日你身邊帶著的兩個孩子可是你的一雙兒女?那小女孩長得可真像年總督,一看以后就是個有福氣的。”
“近來雍親王府與年家之事我也有所聽聞,我雖膝下無子無女,卻一直將貝勒爺妾室所出的弘旺當(dāng)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若將弘旺養(yǎng)在旁人身邊,我都舍不得,更何況小格格還這樣小……只怕你更是舍不得。”
“我與你大嫂是堂姐妹,真論起來,咱們之間也不是什么外人,你若舍不得將小格格送去雍親王府,興許我能幫著在四嫂跟前美言幾句的……”
年珠只覺得這位八福晉還是怪厲害的,雖字字句句未提十四阿哥一黨想要拉攏年羹堯,但話里話外卻皆是拉攏之意。
畢竟內(nèi)宅一向是與前朝是息息相關(guān)的。
年珠含笑走上前道:“珠珠見過八福晉,給八福晉請安了。”
“起來吧。”八福晉親手將年珠扶了起來,從腕上褪下玉鐲子,“昨日我瞧見你就覺得很是喜歡,可惜昨晚上我陪著貝勒爺出門看花燈,身上并未戴什么值錢之物?!?/p>
說話間,她已不由分說將玉鐲子套在了年珠手上,輕笑道:“今日我便將這見面禮物補上,你可莫要推脫?!?/p>
年珠從小也是見慣各種好東西的,一眼就瞧出這玉鐲子不是凡品,忙道:“八福晉,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是啊?!庇X羅氏也是皇親國戚,自知道八福晉這是何意,當(dāng)即就要將年珠手上的鐲子取下來,“珠珠年紀(jì)太小,您送她這樣貴重的禮物,實在是折煞她了……”
可不管年珠與覺羅氏怎么說,八福晉都不愿將禮物收回去,嘴里更說什么“長者賜不可辭”之類的話。
覺羅氏想著今日家中設(shè)宴,若一直這般推來推去的也不好看,便想著先將東西收下來,明日再差人將玉鐲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