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珠決心以此事為開頭,好好踩一踩年羹堯的底線。
沒幾日,年珠就有所動作。
最開始察覺她不對勁的人是楊嬤嬤。
楊嬤嬤雖與桑成鼎為夫妻,但至親至疏為夫妻,桑成鼎暗中替年珠做事一事根本沒告訴任何人。
楊嬤嬤如今還當年珠是不諳世事的小白兔呢,日日只想著如何討好取悅年珠。
這不,她瞧見年珠每日胃口小了很多后,命小廚房想法設法做好吃的,但年珠仍是胃口一般。
甚至有好幾次,她還看見年珠偷偷坐在窗前掉眼淚,可不管她怎么問,年珠都是不肯多言。
身為一個狗腿子,一個想從主子手上騙銀子的狗腿子,自挖空心思想要取悅主子,楊嬤嬤見年珠不肯多言,便從聶乳母身上下手。
聶乳母說起這事兒,也是唉聲嘆氣:“老姐姐,說起來這事兒也不必瞞著你,還不是因為習武一事?格格從小到大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雖剛來四川處處覺得新鮮,但時間久了難免思念福晉和年側福晉。”
“格格這幾日都不吃不喝,臉都瘦了一圈,小姑娘家家的瘦些倒也無妨,我就是擔心格格病了。”
自家主子瘦了嗎?
楊嬤嬤日日看到年珠,根本未察覺出來,但既然聶乳母這樣說,定是如此。
所以等著一天夜里年羹堯忙完公務再想著去如意院看看,年珠早已歇下,索性他就將楊嬤嬤喊了過來,問起年珠這幾日的動向來。
楊嬤嬤跪地道:“回總督大人的話,格格這幾日很不好,不僅不吃不喝的,還時常掉眼淚。”
“奴婢想著格格向來與岳家大姑娘關系好,日日差人請她過來陪格格說話解悶,格格仍是老樣子,甚至這幾日都沒有出門。”
“特別是今兒,格格還咳嗽了幾聲,偏偏奴才要去請大夫,格格還不答應。”
她這話說的不免帶了幾分夸張的成分,但卻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虛實實,叫人琢磨不透。
年羹堯不免追問年珠到底是為何事不快,楊嬤嬤自是照實說了。
年羹堯并未接話,好一會后,他才微微嘆了口氣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翌日一早。
年珠剛起身,就聽說年羹堯來了。
聶乳母輕聲道:“格格,昨兒二爺見了楊嬤嬤,想來已將話都轉述給了二爺,所以二爺才想著今日過來陪您吃早飯呢。”
年珠點點頭,當即就開始涂脂抹粉起來,怎么憔悴怎么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