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想,年珠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而已,又能做出什么叫他動怒之事?頂天不小心摔了他的東西而已,這樣的小事,他可不會在意。
“這是自然,從前我小時候犯了錯,你故去的祖母嚴(yán)厲,總是要訓(xùn)斥我,可你祖父卻說子不教父之過,若我有錯,那他這個當(dāng)父親的錯處更大。”
“到了你這兒,也是一樣的,若你做錯了什么事情,則是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責(zé)任。”
年珠點點頭,沒有接話。
她想,希望等著東窗事發(fā)那一日,年羹堯還能這樣說。
年羹堯轉(zhuǎn)身問起大夫年珠的身體狀況如何,到底要不要緊,見著年珠并無大礙,叮囑年珠幾句,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至于如意院內(nèi)裝地籠一事,年珠自然是沒有答應(yīng)的,實在是太過于鋪張浪費,屋內(nèi)多加幾個炭盆子,也是一樣的。
果然如那大夫說的一樣,她身體底子還不錯,喝了兩三天藥,身子就已好得差不多。
只是,就算她已經(jīng)痊愈,但聶乳母等人卻也不準(zhǔn)她四處走動,直說什么南方的天寒氣逼人,一去了外頭,這寒氣就能沁到骨子里。
這一日日下來,她是閑得無所事事。
另一邊。
京城里的年富忙的是腳不沾地。
他剛回去京城,就聽說弘晝不見的消息,四爺整日忙著去找弘晝,自沒心思見他。
雖說沒幾日四爺就聽說弘晝身在四川的消息,但四川是年羹堯的地界,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四爺?shù)拿诡^。
他便與四爺那些幕僚打起交道,可惜銀子不知道花了多少,飯不知請這些人吃了多少頓……卻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打聽到。
年富思來想去,決心去走走年若蘭的路子。
這一日正落著大雪,他就帶著禮物登門雍親王府,行至聽雪軒。
別說年若蘭如今只是個側(cè)福晉,就算她位居皇后,天底下也沒有侄兒不能前來探望姑姑的道理。
年若蘭再次看到年富,眉里眼里都是笑,輕聲道:“……我雖不知道這些日子你在忙些什么,但想來你難得來京城一趟,應(yīng)該忙的很,你若抽不開身,不必時常來看我。”
說著,她的眼神落在那一桌子禮物上,微微皺眉:“還有,我也與你說過幾次了,這里是京城,可不是川陜,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你,你行事莫要太過高調(diào)。”
“若下次你再來看我,我很歡迎,可這些禮物,就不必帶了。”
“姑姑說的是。”年富在他老子跟前裝孫子裝習(xí)慣了,如今態(tài)度看起來很好,直道,“只是我看到這些好東西就想給您送來些,其中不光有送給您的東西,還有送給福惠表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