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這件事沒你想的這樣簡單。”
“既熹嬪有備而來,就不會這樣輕易放過我。”
“皇上那邊……罷了,先等等看皇上怎么說吧。”
雖說希望渺茫,但也不是一點法子都沒有的,她從前就知道這世道殘忍,如今看來……她從前的謀劃、算計與努力,在性別面前都成了浮云。
甚至這時候她鬧著出家為尼也是不成的,在眾人看來,皇太后賜婚是看得起她,她若鬧著出家為尼,就是對皇太后不滿,也就是對皇家不敬。
似乎,一切已成了死局。
年珠似乎連死都沒辦法選擇,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年家人怎么辦?甚至連福惠和年若蘭都會受到牽連!
年珠一回去翊坤宮,就將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里。
她向來懂事,生怕年若蘭擔(dān)心,將自己關(guān)起來之前還不忘要聶乳母與年若蘭傳話一聲,直說她并不是傷心難過,如今也的確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得好好想想如何破局才是。
當(dāng)天夜里。
皇太后就薨了。
紫禁城處處可見白綾,妃嬪也好,還是宮女也罷,衣衫素凈,以年若蘭為首的妃嬪等人免不得要去哭靈。
紫禁城上下,都忙得團團轉(zhuǎn)。
年珠記得清楚,歷史上的年若蘭因先帝去世,懷有身孕的她前去哭靈,沒了肚子里的孩子,年若蘭這才很快去世。
年珠想著以年若蘭的性子定會與歷史上一樣,誰知年若蘭前來探望她時主動與她說起了此事。
“……我與皇上說了,如今我腹中孩子雖已過三月,但靈堂里卻是香燭不斷,人也多,為避免意外,我還是少去慈寧宮的好。”
“皇額娘身后事,我都交給了裕妃,裕妃雖從未管過事,卻是有我在她身后的,另外我將秦嬤嬤等人也撥過去協(xié)助她,想來也不會有什么事情。”
“皇上也答應(yīng)下來,只叮囑我好好養(yǎng)胎。”
說著,她將燉的噴香的雜菌湯朝年珠跟前推了推:“這幾日便是你沒說,我也能想到你是何等的勞心傷神,來,喝點湯吧。”
“如今尚在皇額娘孝期,不然我定叫小廚房好好給你補一補的。”
年珠這幾日出門的時候并不多,如非必要,定不會出門。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熹嬪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幾分,不僅叫皇太后留下遺言,還留下遺詔——皇上若不照做,哪里對得起尸骨未寒的皇太后?
她擔(dān)心自己碰上熹嬪會沉不住氣,索性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中,竭力將自己摘出來,試著以旁觀者的角度分析解決此事。
她小口小口喝著雜菌湯,開口道:“姑姑,這幾日皇上有與您說起我的親事嗎?”
年若蘭眼神一黯,搖頭道:“并沒有。”
說著,她連忙找補道:“雖說皇上向來與皇額娘關(guān)系不好,但兩人到底是親母子,皇上從小奢望得到母愛,卻又從未得到過,他對太后娘娘的感情很是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