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娘娘,熹娘娘,您害我害得好慘呀!”
“您也是當(dāng)額娘的人,怎么能這樣對我?”
“嗚嗚,您怎么能這樣對我?”
……
養(yǎng)病的熹嬪這些日子是吃了睡睡了吃,每日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待弘歷過來與弘歷說說話,早已是日夜顛倒。
她原以為自己在做噩夢,可下一刻卻察覺有雙小手撫于自己臉上。
這雙手肉肉的,小小的,就像小孩子的手一樣。
熹嬪一驚,從夢中驚醒,揚聲道:“楊嬤嬤!楊嬤嬤!”
卻無人應(yīng)答,她這才想起來楊嬤嬤早已被皇上發(fā)落,皇上縱然沒有證據(jù),卻也懷疑上是她在背后慫恿,所以這才發(fā)落了楊嬤嬤。
方才的大宮女迎了上來,輕聲道:“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被夢靨住了?”
“沒什么,沒什么……”熹嬪的手撫于自臉上,那臉上仍帶著幾分溫?zé)幔路鹪谔嵝阉讲诺囊磺胁皇菈簦皩α耍讲拍憧捎新牭绞裁绰曇簦俊?/p>
說著,她又著重強調(diào)添了一句:“小孩子說話的聲音,那孩子也就三兩歲的樣子。”
名叫苜蓿的宮女笑道:“娘娘,咱們永壽宮中哪里會有三兩歲的孩子?您定然是做夢了。”
熹嬪輕嘆一口氣:“那想必是我做夢了吧。”
她并沒有將這個噩夢放在心上,畢竟這些日子她做的噩夢實在太多,一會夢見年若蘭當(dāng)上了太后,福惠當(dāng)了太子,一會夢見皇上抓到她作惡的證據(jù),不僅發(fā)落了她,還牽連到她的弘歷頭上……不過是個噩夢而已。
可當(dāng)天夜里,熹嬪又做了個相似的噩夢。
夢里的小孩長相模糊,她看的并不真切,卻只聽見那小孩子一聲又一聲喊她“熹娘娘”,問她為何要害自己。
夢里的小孩伸出手,狠狠掐住她的頸脖,直說要她下去陪自己。
……
熹嬪從噩夢中驚醒,發(fā)現(xiàn)天不過蒙蒙亮而已。
如今已至初秋,天亮的晚些了,空氣中帶著干燥,惹得她喉頭干燥。
她掃眼瞧見外間值夜的苜蓿睡得香甜,便親自下床倒茶喝,可穿過銅鏡時,她赫然看見自己頸脖處落下了痕跡——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掐過的。
但偏偏那掐痕極小,像個小孩子的巴掌印似的。
熹嬪一個哆嗦,宛如一桶冷水從上而下,將她澆的透心涼。
她顫聲道:“來人!來人!快來人啊!”
苜蓿忙揉著眼睛小跑過來。
“娘娘,您怎么了?”
“您怎么光著腳就下來了?當(dāng)心身子呀!”
“這,這……是怎么回事?”熹嬪指著自己頸脖處的掐痕,尖聲道,“方才可是有人過來了?可是有小孩子跑進(jìn)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