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是上午陳朝沅課畢后到的。
在校使用手機有風險,他說得含混,就說手機被收了,求求姐。陳喬還以為是他手機被收,一見到他本人,情緒便相當激動,用力扯他耳朵,呲牙揚言要告訴爸。
這片沒什么人,陳喬也不怕別人笑,當即教育舍弟。陳朝沅用勁扯開他姐的手,掙開她的困縛,耳朵都被她擰紅了。
“現在知道要面子了?叫你別帶!”
“不是我。”
“不是你?”她語調很高。
“是蔣文駿,我幫他忙。”他無奈道。
“吼。你還挺樂于助人,讓你姐翹班來給你拿手機?真孝順啊——”
二十分鐘后。
陳喬和教導主任面對面而坐。
她用語謙恭,表情抱歉,并遞上手寫的檢討書。
“楊主任,是這樣,我弟弟不懂事違反了校規,我已經嚴厲批評過他了。手機您留著,讓他長長記性,情理上是應該的。
但手機里面有很多我們的電話,和他自己的私人信息,沒了他假期怎么聯系我們——他一個人到這么遠的地兒上學。
您看這樣,這是部型號相同的手機,周一您可以砸這部,甚至不行,您也可以摔這部。……希望您能同意。”
……
其他的陳朝沅沒聽清了,沒過多久他姐出了教務處,表情還殘著緊張。
她手心都出汗了。
她讀書的時候遵規守距,從沒干過這種事,一是良心不安,二是教導主任的天然壓迫感。
“你給我老實點。別違規!”陳喬指著他鼻子警告,陳朝沅點開和李極聊天框,蔣文駿在那頭興奮嚷叫:“謝謝喬姐!謝謝喬姐!喬姐大美女!”
這倆打小連心似連襠的友情,現在發展得近似為虎作倀,她很無奈。教訓自家弟弟可以,但他倆這么裹著胡鬧,她也不好說多。
臨走前,泄憤般從陳朝沅那搜刮了些車錢,才較能接受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