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有緊張,吞咽口水,余光感受她細微的情緒波動。
說實話他心里有些沒底。
“嗯。”她沿折痕疊好紙條,還給他。
這是…原諒了?
看她面色和緩,眼色坦蕩,應該是吧……
他心下松一口氣。
對歐殃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他性子沖,是惹過不少麻煩。但他一般不作回應,任由他人蹬鼻子上臉,最終因理虧道歉。
所以道歉這種事對他來說太別扭,更別說寫道歉信,而且還是寫給女孩。
歐殃常幫蔣文駿做參謀,因為蔣文駿總繞不開情書。
有些性格靦腆的女孩不好意思直接找本人告白,托人遞了信,信件封面用小字寫“希望你能看”,又在信件末尾留“希望你能回”。
蔣文駿不回都說不過去,只好拜托歐殃教他寫回信,教的次數多了,蔣文駿自己也學會不少。
笑死。他怎么可能找蔣文駿教他?
蔣文駿現在等著看他笑話。
周日休假。
徐昭璃不打算早起,卻被微信電話吵醒。
“怎么?”
“姐,我到你家樓下了。”
段岑溪那頭背景是綠叢叢的樹葉,外面光強,他皮膚被照得很白。他向陽站,陽光刺眼,他瞇著眼睛看鏡頭。
“有鑰匙嗎?”
“有。”
“那你自己開門,進來小聲點,我在睡覺。冰箱里有速凍餃子,所有遙控器都在客廳桌上。”
然后她就掛了電話。
段岑溪進了門放好行李,四處走動把屋子大概瀏覽了一遍,站到陽臺吹風。
室內裝潢沒變,東西擺設位置也沒怎么變,這種溫馨而熟悉的安全感,讓他焦慮的神經得到舒緩。
進入初三,父母怕他跟不上學業,送他住校。
舍友很卷,晚上臺燈開到凌晨,寢室又不讓掛床簾,他眼睛每晚都經受著斜上角的白熾燈灼射,不僅睡不好,還被搞得壓力巨大。
好像他不也學到凌晨就會落榜一樣。
好吧。他現在成績是不大理想,他對父母講出這點。
在母親與徐昭璃父母協商后,同意他走讀和徐昭璃同住,而且她初中成績超好,正好她那離學校挺近。
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家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他媽眼含深意地沖他笑,然后低聲說,媽知道你那點心思,把握機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