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見徐知競邁過十八歲,又在恐懼中看著自己成長到同樣的節點。
夏理在白天吃甜蜜的奶油蛋糕,一層層剝開包裹在禮物外的包裝紙。
等到夜幕降臨,徐知競便斯文地笑著,用相似的手法,將夏理的衣服一件件脫下去。
他解夏理的紐扣,動作輕柔地連袖口那條用以裝飾的系帶都抽散。
徐知競要夏理踩在昂貴的裂紋方幾上展示給他看。
后者起初木訥地站著不敢動,要再過一陣才被更深的畏怯推搡,茫然開始挪步。
徐知競自始至終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里,手邊則是一把裝上了彈匣的p226。
夏理僵著身體,就連思緒都仿佛跟著遲鈍起來,不知長久地轉完一圈,到底還是讓目光落回了扳機上。
“……可以了嗎?”
“繼續,你就給我看這個?”
動物本能地畏懼死亡,而死欲又好像是另一種脫離了體系的精神,在某些應當避險的場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腦海。
夏理在聽見徐知競的回答時最先想到的竟不是該如何去做,而是九毫米口徑的子彈是否能在腎上腺素失去效力之前為自己帶來死亡。
他因而并沒有即刻遵照徐知競的指示,僅僅怔立在原處,直到對方不耐煩地蹙起眉,像小時候那樣輕輕牽起他的手,帶著他自甘墮落地坐到冰涼的桌面上擺弄。
駘蕩的潮紅在不久之后爬上夏理的臉頰,徐知競松開手,他也還是沉淪在這種不曾體驗過的郁熱中。
夏理難抑地輕吟,迷蒙而空洞地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
視線在一個將全部神思都收束的瞬間真正失焦,好久才又重聚,輕飄飄停到了正笑著的徐知競身上。
夏理看對方滿意地抬了抬下巴,用格外撩人的語調說:“怎么這么聽話啊,寶貝?!?/p>
夏理心想,他才不是徐知競的寶貝,寶貝是會被珍愛的,就連那匹弗里斯蘭都要比他更配得上這兩個字。
“過來?!毙熘傆珠_口了。
他像呼喚一只寵物似的發號施令,等夏理飄忽地站起身,曲起膝蓋從略高出地面的矮幾上邁下去。
徐知競在這之后向夏理伸手,干凈寬大的手掌在對方的身前攤開,邀請一般懸在半空。
夏理遲遲不敢將已經被自己弄臟的手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