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轉念一想,柳媛陪在喬敬仁身邊那么多年,不還是被人說扔就扔了。
在感情這件事上,喬家這兩父子的冷漠還真是一脈相承。
喬胥安身上最嚴重的傷,是小腹上那片瘀血。
每當他呼吸牽動肌肉時,那塊傷口就會隨之抽動,仿佛有看不見的蛆蟲在他的皮膚里游走。
周瑩芮臉色凝重:“我得給他開個口,把瘀血擠出來。你幫我一下。”
“我?”
曲歌愣了愣,她連最基本的醫(yī)護知識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可還沒等她拒絕,周瑩芮就拿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利落地割開了喬胥安的皮膚。
她熟練地擠出瘀血,然后向曲歌伸手:“碘伏給我。”
“哦……”
曲歌連忙照做。
按照周瑩芮的指揮,她陸陸續(xù)續(xù)遞過去幾樣東西。
不過幾分鐘,傷口就被人妥善包扎好了。
“差不多了。等他燒退了,應該就沒事了。”
周瑩芮摘下手套,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聽到她這話,曲歌心里倒有一絲失望。
她不得不承認,在自己心底深處有個邪惡的聲音,一直叫囂著想讓喬胥安多吃點苦頭。
甚至,剛才有那么一個瞬間,她還想過要不要趁著他昏迷不醒,直接把用那把鋒利的手術刀插進他的心臟……
可就讓他這么不痛不癢地死在睡夢里,好像又有點太便宜他了。
喬晚晚還活著。
就算要喬胥安死,也要讓他先看著他最深愛的人死在他前頭。
就像當年,曲歌眼睜睜看著曲順芝倒在血泊里沒了呼吸……
留下幾盒藥后,白川送周瑩芮離開。
喬胥安漸漸好轉了些,至少臉不再像剛才那樣皺成一團。
但他仍死死攥著曲歌的手腕不肯松開。
他手心的溫度很燙,好似一團火,灼得她生疼。
看著喬胥安身上那些傷,曲歌忽然想起從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
他平時喜歡穿白襯衫,但偶爾會換成黑色。
每次穿了黑色,他就不太喜歡曲歌靠近他,連擁抱都會讓他皺眉。
曲歌那時總以為是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