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立馬揮手沖他們示意,專家們連忙朝這邊走了過來,和司硯北打過招呼后,便徑直進了病房。
剛檢查完溫父的情況,此時骨科主任也帶著其他幾位骨科醫生一起來了,大家便一起去了會議室,商討溫父的最佳手術方案。
他們剛走,簡妤叫住了南風。
南風一臉愕然,“簡小姐,你是叫我嗎?”
簡妤點了點頭,南風立馬朝她走了過去,還貼心地低下了頭。
簡妤低聲叮囑了他幾句,南風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后就快步離開了。
等他也走了,簡妤走到司硯北的身邊。
她知道,今天若是沒有他,她也許會方寸大亂,她也不得不承認,無論她多么地怨他,想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能夠讓人感到安心的。
她抬頭望向他,眼底沒有怨,沒有冰冷,只有感激。
短短一天的時間,他救了她兩次。
她的養父母于她而言是和她生命一樣重要的存在。
“司硯北,今天……謝謝你。”
她道謝的瞬間,司硯北下意識地側過臉,他的目光落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然后緩緩往下移,落在光潔無一物的瓷磚上。
半晌后,男人終于開口,語速相比平時緩慢了些許。
“叔叔能夠得到好的治療,是他自己的福報,也是醫生們的功勞。至于我,只是做了我早就應該做的。”
說完,他對視上她的眸子。
“簡妤,比起你過去承受的這些,我現在做的,根本微不足道,你真的……不用對我心生感激。”
說完,他頓了頓。
“過去那三年,我欠你一句道歉,簡妤,我……”
“不用說了!”
像是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簡妤飛快背過身去,聲音也一下子拔高了。
病房里的溫父溫母都被嚇了一跳,一時間都看了過來,簡妤此時背對著他們,而接下來,他們只聽著她一字一句的對她面前的男人說道,“司硯北,我再說一遍,我們已經徹底結束了。你救過我,幫過我,我不怨你了。我只想好好地重新開始,希望你能尊重理解我。”
這一刻,溫父溫母才終于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氣質卓然、權力滔天的男人,竟然就是之前差點要和簡妤結婚的男人。
而如今看這情況,他定是將簡妤傷得不淺。
溫母心中為簡妤叫屈,正要站起來,溫父卻是伸手拉住了她。
他對著她搖搖頭,示意讓他們自己解決。
而司硯北此時就像大腦被重錘擊中,原本因為淋雨而蒼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更白了幾分,他的眼底飛快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空洞,心臟的位置也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痛感。
他張了張嘴,喉嚨里卻像是堵著一捧滾燙的沙礫,被灼燒得生疼。
終于,他極其緩慢地點了下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