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芍慢慢蹲到了那死士的面前,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忽然伸出手去順著他的發(fā)際向下摸,一寸一寸非常細致,直到摸到了不同尋常之處。
她手里動作一頓盯著他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還帶了絲絲凜冽殺意。
下一瞬,覆蓋在他臉上的半張面皮,被直接揭了下來,而原本的臉上,居然有一塊刺青。
江芍有些訝然,立刻站了起來。
“王爺!”她叫到,沈清安立刻從里面走了出來,與她一起看向,仍舊跪在地上的那個死侍。
“他臉上被施過墨刑,是一個奴字。”江芍說道,朝著沈清安舉起手里的面皮,“而且,有人特意為他這個刺青做了掩蓋。”
沈清安沒說話,目光落在那死士身上,看了許久后。
“我朝對于墨刑的實行,我記得要求還是很嚴格的,貶斥為奴的,或者偷盜奸,除此四類之外,一般不需要黥面。”
江芍仔細觀察著說道。
死士也是在面皮被揭下來之后,眼神之中只剩下了惶恐,驚懼地搖著頭。
“這個人臉上既然被刺了奴字,那么就是犯了什么重罪,被貶良為奴了,才在此處,刺字也怪不得會成為死士。”
江芍分析,回頭看著沈清安,不知為何他竟一直在沉默。
她到他身邊,問道:“怎的表情如此凝重?你在想什么?”
他目光一直沒有從那死士身上挪開,此時忽然聽到江芍問題,他卻轉頭對長風等人道:“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給我把這個人看好了,若是好了或是死了,本王唯你們試問。”
言罷,他也并沒有回答江芍第問題,反而拉住了她的手,一邊走一邊道,“跟我走,我們現(xiàn)在去吏部。”
江芍有些發(fā)愣,“這案子不是刑部的嗎?去吏部干什么?”
“墨刑式十分特殊的刑法,凡是被施以墨刑之人都會有詳細記錄,因為刑罰特殊,所以卷宗一般會有兩份,一份自然是收錄在刑部,而另一份,則在吏部。”
“我們只要去查一查有關墨刑的收錄對比,就能直接定了崔景的罪。”
沈清安十分迅速的說道。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王爺,刑部尚書尚能做出來這樣子的事,那吏部尚書未必不可能和刑部勾結。”
江芍反握住沈清安的手,拉著他停下,“若情況真是如此,我們又要如何?”
沈清安聞言輕笑,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既然我如此胸有成竹,那么肯定是知道,吏部尚書是自己人。”
他重新拉著人往前走去,“吏部尚書,是皇嫂的親弟弟。”
江芍松了一口氣,“那至少這樣一來,他就沒什么理由會和刑部尚書勾結,私自調換卷宗甚至銷毀。”
沈清安“嗯”一聲,“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抓緊去吏部,將這行了墨刑之人調查清楚,或許都不需要這個死士拿出來什么證據(jù)了。”
二人說話間到了門口,自然直接騎馬而去,免了坐馬車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