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他是如何對待原配的,恐懼地咽了咽。
很怕他將點燃的煙蒂,擱置在她身上燃燒。
巨大的求生本能,使她朝著他,爬了幾步。
直到他腿邊,彭季軻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才心滿意足地笑了。
“這才是乖小貓。”
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按在自己懷里:
“以后乖乖聽話,不要再忤逆主人,知不知道?”
“先生,你放我下來,若是壓到傷口,恐怕會引起二次創傷。”葉語沒有回答,只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因她無法給他任何承諾。
就像倦鳥,是不會為一處巢穴而停留的。
“疼不疼?”
“你摸摸,摸摸就不疼了。”彭季軻又開始像從前很多次那樣,疏解后,無限眷戀地嗅著她的發絲,與她肌膚相貼。
仿佛方才的施虐不存在。
她是他的肋骨。
“你能有多重,撐死不過八十斤。”
“老子從前在軍營里的時候,負重訓練越野五公里,每次后面背著帳篷行囊,前面扛著槍,加起來得有一百斤。”
“但那不一樣……”葉語乖巧伸出手,覆蓋在他胸前的傷口處。
到底是年輕,在戰場上受了這么大的傷,沒有傷筋動骨一百天,幾日后就能下床行走。
“這次險些丟了半條命,還是要小心謹慎,仔細休養才是。”
“受傷有什么關系?你要離開我,我才真是丟了半條命。”彭季軻從前不知道疼,多少次出生入死,受了傷簡單包扎,就能再次沖鋒。
直到生命中有了她,化成一抹繞指柔,知道有人疼惜,不再只是家族征戰殺戮的工具——
才頭一遭,對疼,有了真實的觸覺。
“這幾天其實也并沒有很好,時不時低燒,興許是傷口反復感染發炎。”
“有時睡著,有時醒著,有時候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夢里你離開了我,回到中國,我想觸摸你,卻再也抱不到了,只捕捉到一場空。”
“后來疼醒了,發現是個夢,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濕透,倒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許,只要她還在他身邊,再加百倍的劇痛,于他而言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