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目光所到之處,壁畫上那詭異絢麗的色彩,和扭曲神秘的圖案,總讓她不由得一陣心驚。
信徒們真摯而狂熱,匍匐在地,去親吻教皇裸露在外的腳趾,企圖獲得賜福和安寧。
葉語看了一陣不適,可想到彭季軻在床笫之歡時,那些強制和癖好,又忽然能理解了。
他在外一向眼高于頂,這會兒卻學著眾人的樣子,跪坐在墊子上,不知臣服的是父親還是教義。
興許這二者都有吧。
但他沒為難葉語。
還是彭母看見兩個人的身影,主動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將他們帶到僻靜的、生人勿近的后院。
“早聽幾個弟妹和妯娌提起你,一直想見一面,不得機會,是我太忙了。”
“剛剛在外面的人群中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我們母女有緣分。”
“小軻能找到你,是真主賜給他的福氣。你要多幫他,陪在他身邊,好好照顧她。”
葉語神情復雜。
他知道婆母的這番話,在塔國來說,分量到底有多重。
無異于太皇太后禮賢下士,拉著一個平民的宮女,表達好感。
只可惜,她并不生活在古代。
“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在我們那邊,的確也有一些婆母,會說這樣的話。”
“她沒有惡意,就是認知差異。”
“只是我從小生活在一個男女平等的地方,大家都要獨立,而不是丈夫像巨嬰一樣,前半生被母親照顧,后半生被妻子服侍。”
“我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友善,但是抱歉,不能入鄉隨俗。”
“媽,你別理她,她就是個東方的老古董,不懂變通。”彭季軻在母親臉色稍變之前,已經立即將話接了過去。
“哪里需要她照顧,家里的傭人都使不完。”
“就算她主動想要服侍,我還嫌他笨手笨腳,做不好。”
彭母嘆了口氣,想用塔語跟兒子說悄悄話,只是不知道,這個兒媳婦也熟稔塔語。
“罷了,只要你喜歡就好,若是那種沒有主見、隨波逐流的木偶,想必你也不會這么感興趣。”
“兒在外面辛苦了,又要在生意場上周旋,又得跟政客打交道。”
“難得遇見個感興趣的,就當多了個寵物。以咱們家的資產,別說養一只,再養一千只,也是綽綽有余。”
葉語神情復雜,心底更是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