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讓我殺嗎?你讓我殺我就殺。”彭季軻牽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了吻。
顯然不想再說這個了,便陰鷙笑笑:
“乖女孩,讓你今天去接受受洗,是件高興的事,我不想提不相干的人。”
“跟你說這件事時,我還以為你會像從前一樣忐忑,覺得見我家里人是件鄭重的事,糾結要不要買禮物。”
“原來我的小姑娘長大了,已經不再被禮儀束縛了。”
也可能是那個男人實在太重要,因而就將其他,都拋在腦后了。
“先生,你打算怎么對付他?”葉語抹了抹眼睛,很想讓自己看起來情緒穩定。
可眼淚不爭氣,不由控制地一股腦往下掉。
“如果不殺雞儆猴,以后那些臟污的男人,豈不是都以為只要不是塔國的,我就拿他沒辦法?”彭季軻這回真的生氣了,將她指腹含在口中,重重咬了下去。
直到有血珠冒出來,才被他愛憐地、一一舔拭干凈。
“別再為他擔心了,我可以帶你去教堂,洗禮之后再讓他付出代價。”
“但你若一直為他這么惦念,心神不寧。可能我現在就調轉車頭,直接送他去見上帝。”
葉語張了張嘴,硬生生把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這一趟車開得挺遠,從白天一直走到黑夜。
抵達之后隔著很遠,就聽見一陣人聲鼎沸。
他們口中,不斷重復著誦讀的經文,還有對求學、升官、醫病的期盼。
“真主啊,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她才那么小,我不能失去她啊!”
“真主保佑我丈夫,在空軍部隊里平平安安。可別再打仗了,不求他建功立業,只要全須全尾地回來。”
“真主在上,我手頭這批貨千萬別出什么岔子,不然底下工人的薪水就發不出來了。”
……
葉語嘆了口氣,哀民生之多艱。
“我以前特別討厭這些求神拜佛的,覺得他們愚昧迷信,為什么不接受正規治療,相信科學和醫學。”
“后來親戚生病才知道,醫療發展水平有限,很多疑難雜癥,都沒辦法解決。”
“家人重病在身,沒辦法醫治,又舍不得跟他天人永隔,只能進一座廟拜一座佛,碰碰運氣。”
葉語向上裹了裹自己的黑頭紗,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廳,進到正殿。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初夏,卻感覺渾身發冷。
尤其目光所到之處,壁畫上那詭異絢麗的色彩,和扭曲神秘的圖案,總讓她不由得一陣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