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在避嫌,生怕染上對方的事。
李善長也壓根沒打算讓胡惟庸在皇帝面前說說好話,畢竟在他看來,胡惟庸的屁股在皇帝心里,也不是干凈的。
沒有說話之前,可能也就是引咎辭職,辭官歸故里,若是真說了,沒準皇帝會以為他們自成一黨,官官勾結!
因此,這才沒敢在表面上跟胡惟庸勾結在一起。
今日,是胡惟庸主動找到李善長,叫人傳話,說是有要事相商,他這才漏夜前來。
據說還有一眾淮西文臣。
李善長知道,胡惟庸這是坐不住了。
這段時間以來,皇帝的動作實在不小,又是攤丁入畝,又是鹽鐵專賣,總之很頻繁。
胡惟庸有些怕了。
李善長不好不賣這個面子,他現在表面上辭官了,可總想著以后在朝廷里,能有人提一嘴為他,讓他再度還朝。
所以,跟胡惟庸這條關系線,既不能太明確,也不能太暗淡。
“胡相。”李善長一進來先打了個招呼問候:“近來可好?”
“老師折煞學生了!國公快請。”胡惟庸親自上前迎接道:“我還是老樣子,自你走后,朝堂上的局勢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圣心難測啊。”李善長嘆了一口氣。
他等著胡惟庸的下文。
果然,胡惟庸沒有讓他失望,很快就接話道:“國公,難道你不覺得近來陛下十分反常嗎?”
當然反常了!
李善長心說,這么多年的鹽鐵和茶馬古道不查,突然就想起這個事了,找了他的麻煩!
難道這還不奇怪嗎?
不過李善長留了個心眼,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想聽聽對方怎么說。
因為他知道,胡惟庸不會無緣無故這么說的,他肯定是知道點什么了!
“胡相的意思是?”李善長佯裝疑惑。
下一刻,胡惟庸便哼了一聲,用一種怨毒的口氣說:“我經過幾經查探,終于讓我發現了點眉目。”
“是什么?”李善長也十分好奇。
“我身邊的人說,陛下近來除卻在宮里,還時常帶著太子跟四殿下,出入昭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