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人說,陛下近來除卻在宮里,還時常帶著太子跟四殿下,出入昭獄!”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陛下每次出來之后,都會對朝堂有或大或小的改變!”
“從之前水患到攤丁入畝,還有最近的茶馬走私,都是如此!”
胡惟庸說了一大堆,李善長越聽越皺眉,心說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
“所以胡相的意思是?”李善長遲疑地問。
胡惟庸重重地道:“依我看,極有可能里面有一個什么人在給陛下出謀劃策!”
“什么!”李善長一驚,但旋即一股深深的不信又涌上他的心頭:“這聽起來似乎太天方夜譚了。”
“陛下這種人,豈是會隨意聽取別人意見的?當年劉伯溫的話他也不曾全聽,更何況是親自去詔獄里,搞三顧茅廬嗎?”李善長越說越覺得離譜,不由得笑了起來:“莫不是胡相近來煩心事太多,想岔了?”
胡惟庸眼見對方不信,嘆了口氣:“老師,原先我也是不信的。陛下這種性格,怎么可能如漢昭烈帝一般三顧茅廬呢?那此人能耐到底該有多么驚世。”
“可是事實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不然,你自己想想,陛下是不是都是最近這段日子里,做了這么大變化動作,很多新政,分明是之前他也贊同的,驟然間,說變就變,難道不奇怪嗎?”
胡惟庸這番話,的確說到了點子上。
李善長確實覺得太離譜了,一個人的變化怎么能這么大?
更何況,陛下一直沒精力管茶馬古道的事,怎么忽然就開始查了?
而且是根本沒有經過他們,直接讓錦衣衛毛鑲去查的!
這不是懷疑,根本就是拿著答案找問題!
若說這一點,沒有人在背后指點,李善長一輩子也想不通!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個人在大獄里攛掇陛下?”李善長狐疑地問。
胡惟庸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此人不僅有點能耐,還暗中針對淮西文臣!”
說到這里,胡惟庸難免氣憤了起來:“我淮西文臣到底什么地方惹到這個人了,他要如此挑唆我們,給陛下出的餿主意全是針對我們淮西的!”
“那你覺得,此人代表的又是哪一派?”李善長試探地問。
胡惟庸搖了搖頭:“這個我還說不準,只是昭獄是錦衣衛的地方,我的人不好查探,所以里面關押的到底是誰,到底是哪一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至今沒有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