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十?dāng)?shù)人盡皆進入棺槨下的密道后,上官律三人便也暈死了過去。
唐三意的武功在江湖上只能排個三等,與邢宗良、梁皎差不多,但這使毒的功夫卻是一等一,這次下毒可是一點也沒留手,使的毒藥名曰“化氣散”。
這化氣散呈白色粉末狀,瓷瓶密封保存,極易揮發(fā),氣化后無色無味,不僅可使人昏睡,更可使中毒之人短時間內(nèi)內(nèi)力渙散,難以運氣,即使是上官律、劉卿元、仲化通這等一流高手也是難防。
又不多時,公孫自在卻是睜開雙眼,慢慢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呵呵一笑,自言道:“老夫行走江湖幾十年,豈會中了爾等雕蟲小技。”
公孫自在一掠身便到了那墻角處,原是那移動棺槨的機關(guān)就在尸骸身后,移走尸骸敲打墻面石磚,其中一塊可旋轉(zhuǎn)推入,里面便是鎖眼,現(xiàn)在那鑰匙還插在上面。
公孫自在思量片刻,便往那棺槨下的密道里去了。
片刻后,江湖散人中的一黑衣中年男子也站了起來,一言不發(fā)只看向棺槨處,這中年男子竟是山腳處與人爭斗的蔣威,只是高瘦了不少。
這蔣威略一思量,抄起石階上那銹跡斑斑的長劍,也跟了進去。
人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外乎如此而已。
此時樞陽山下一處密林里,一男子手腳被反綁著,口里塞著麻布,哼哼唧唧、極盡掙扎,赫然便是蔣威。
卻說那唐門、天劍門下了石階,沿著密道沒走多遠,雖未遇到機關(guān)陷阱,卻又出現(xiàn)一處岔口兩條道路,兩派商議之后各選了一路,唐門選的左路,天劍門選的右路,分開行事。
唐三意領(lǐng)著眾弟子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行約半個時辰,又到達一處石室,這一路機關(guān)盡被唐三意破解,但還是死了一名弟子,輕傷兩名弟子。
這間石室的空間比那圓拱形石室小了近半,只有十幾處兵器架子,上面擺放的兵器早已腐朽不堪,毫無價值,這一行人分散開來,找尋下一出口。
而天劍門任秉平這一路人馬,情況就比較慘了,唐門以擅長機關(guān)、暗器、毒藥稱雄西川,這天劍門可不懂機關(guān)那一套,半個時辰過去,還在通道里艱難前行,縱是極為小心,步步試探,卻已喪生三人,重傷一人,其余人等盡皆帶傷。
這任秉平雖然年紀(jì)不大,僅三十出頭,卻是頗有頭腦,當(dāng)即下令帶上傷者原路退回,又羞于面對青城等門派,幾人只好在這通道內(nèi)尋了個地療傷休整。
公孫自在一路尾隨,選了天劍門這條道,全程目睹了任秉平等人的慘狀,這老頭一見天劍門折回便也迅速折返,本打算再往唐門那條通道探去,卻又不想招惹那唐家叔侄,索性便回了圓拱形石室。
假冒的蔣威早進了左邊的通道,避過唐三意設(shè)計的幾處暗器機關(guān),此刻正在那石室外通道內(nèi)隱藏,窺探唐門。
公孫自在不得已折回圓拱形石室,正要略作休整卻察覺少了蔣威,心中詫異但也未作理會,自顧自地打坐休憩,不多時竟鼾聲如雷,這老頭竟然睡著了。
大約一個時辰后,鳴金聲起,已到傍晚,公孫自在眼皮微抬,瞄了瞄被毒倒的各派人物,正要起身挨個瞅瞅,卻見上官律醒了過來,二人點頭示意。
絕刀門劉卿元、八卦派仲化通及各派人馬相繼蘇醒,各自運氣調(diào)息后,眾人相視。
仲化通首先開口道:“技不如人,中了招,也不怪他人,只是不知這唐門、天劍門此時已到何處,這墓中寶物若是盡被這兩派收入囊中,我等可算是白來一趟。”
這仲化通四十七八歲,身高體壯、滿臉絡(luò)腮胡,一身黑底白邊的短袍,腰挎一柄鬼頭刀,極為威武。
仲化通本是江湖豪俠,與八卦派掌門商道景是生死之交,前些年應(yīng)商道景之邀做了八卦派的客卿,一直幫襯打理門派事務(wù),在齊地享有盛名,其所學(xué)武功是數(shù)十年前一滅門大派的武學(xué)遺本“燃木刀訣”,一身功力更是與商道景不分伯仲。
說到這武學(xué)遺本,金剛宗也是如此,靠著那滅門大派的兩本半武學(xué)硬生生的撐起一個門派,在江南楚地頗有名氣。
此時這石室中人均一臉怒氣,各派弟子多有起哄與唐門一決生死者,眾人雖是不忿,但也未失理智,都看向了上官律、劉卿元二人。